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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姬九黎清澈的眼睛,楚鶴晏第一次直面了自己心中的卑劣,他把自己放在一個深情款款偉大無比的位置,替姬九黎做了選擇,他覺得他離不離開姬九黎都是愛他的,不論做了什麼決定,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所以他自以為是的替姬九黎做了為他好的舉動,剛剛又大言不慚的說不會為自己的本能道歉,他丟下了姬九黎兩次,一次生離,一次死別,他全都占盡了,他沒有替姬九黎想過,這是他想要的嗎?
姬九黎看著他,「你留我在人間幹什麼呢?等我再結婚的時候給你送一杯喜酒?楚鶴晏,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最討厭生離死別。你又做了什麼呢?」
楚鶴晏往前一步,姬九黎往後退了一步,不去看他帶著痛楚的眼睛,淡聲道:「別跟著我,我想自己呆一會兒。」
姬九黎離開了禮堂,楚鶴晏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久久出神。
凌煙在那一巴掌打完之後就強硬的拉著呂劍繞到了遠處去找線索,呂劍即使不情願,可是看著凌煙冷漠的臉還有手腕上的疼痛還是乖乖走了,禮堂很大,他們聽不清兩人說了什麼,看到楚鶴晏把姬九黎抱進懷裡的時候,兩人心思複雜,呂劍的臉色難看,直到看到姬九黎推開楚鶴晏,頭也不回的離開,這才好看一點。
凌煙面上高冷,內心的小雷達豎了起來。看見楚鶴晏抱他的時候,凌煙內心:(),看見姬九黎把他推開的時候,凌煙內心:( )。
在心裡嘆了口氣,發現舞台之上的演講台上有一些東西,凌煙走上去,演講台上釘著一張照片,釘子從照片上人的額頭穿過,臉上打了一個大大的紅叉,讓這個演講台變得像是一個小型的恥辱柱,旁邊還刻著一行字「你將在此接受所有人的唾棄。」
桌面上還刻著一行字「我在此綻放異彩,所有人都憎惡我。—寧澤」刻痕極深,可惜想像刻下這些字的主人當時用了怎樣大的力氣,又滿懷著恨意。
「照片上的人不是寧澤。」楚鶴晏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旁邊,臉上的紅痕在白皙的臉上甚是明顯,還微微的腫起。呂劍擔心的問道:「楚哥,你還好吧,疼不疼?」
楚鶴晏搖了搖頭,凌煙問道:「為什麼不是寧澤?」
楚鶴晏道:「我們在樓下看到了寧澤舞台劇的照片,這不是他。」
凌煙道:「新手副本居然開啟了劇情,是因為通關者嗎?」
呂劍道:「新手副本最高限制通關者就是五個人,剛好滿員了,大概是因為這樣,才有了隱藏道具。」
姬九黎走在路上,心裡又是生氣又是心疼,他可以很負責任的說,楚鶴晏就是個蠢貨。他以為他在幹什麼,演俗套的偶像劇?我愛你所以我才離開你?這真是姬九黎見過最不負責任的做法,沒有之一。他寧願跟著楚鶴晏一起面對這一切,都不願意跟他分開。就算生命到了最後一秒,只要他們還在一起,用擁抱用親吻好好告別就是了,非要分開才能顯示出愛嗎?
姬九黎打賭,如果還有下一次生死關頭,楚鶴晏絕對還會不顧一切的把他放到安全的位置,自己去面對未知的危險,他從沒懷疑過楚鶴晏對他的愛,甚至離婚協議書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還全身印著楚鶴晏的痕跡。這是一種直覺,一種楚鶴晏一定會愛姬九黎的直覺。
可是,他並不是個脆弱的金絲雀,他不想躲在愛人的臂彎之下,看著他為自己去出生入死,而自己只能被迫的接受他的離開。這樣的不是愛情,是犧牲。而顯然,楚鶴晏那個榆木腦袋想不清楚這其中的關竅,姬九黎眯了眯眼睛,打算找機會給他下一劑猛藥。
迎面走來了一個體態優雅的女人,黑眸雪膚紅唇,頭髮在身後松松的挽在一起,穿著一件香檳色的吊帶連衣裙,肩上披著一件米白色的絲質披肩,漏出半個渾圓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