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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愛漂亮飾品的心思始終存在,雖然丟棄了那些誇張的東西,但林喬綁頭髮的皮筋從來不重樣,她像是有了皮筋收集癖,花花綠綠,各式各樣,塞滿了她的小小梳妝盒。
有時她玩得太瘋了,厚厚的頭髮就會脫離皮筋的掌控,甚至偶爾,還會直接崩壞皮筋。
那時的陸瑾,書包里總會帶著幾根備用品,每當林喬遇到狀況或者想要換個其他樣式的,只要找到陸瑾,他就會上叮噹貓一樣給她提供心儀的皮筋。
分開之後,這樣的習慣成了林喬一次次流淚的引線,去美國後半年,林喬坐在理髮店裡,將自己喜歡的長髮剪掉。
和從前的自己告別,也和陸瑾告別。
自此,她的頭髮再沒有留長過。
站在青石板的小路上,林喬低垂著眸子,輕聲說:「工作不方便就剪掉了。」
陸瑾淡淡應了一聲,沒再追問。
「你什麼時候回去?」迫切想要逃離上一個問題,林喬轉移話題問陸瑾。
陸瑾回:「一會兒就走,一天的假,明天還要回隊裡。」
「那……」
「什麼?」
林喬搖頭,「沒事,你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她其實想問陸瑾,這次來這裡究竟是為何而來,但話到嘴邊,卻又無法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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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這麼讓他走了?」
晚上,於美宣結束工作,就跑到了林喬的房間裡來八卦,兩人坐在陽台上,圍桌夜話。
林喬點頭,「不知道要怎麼問。」
於美宣恨鐵不成鋼,瞪著她說:「還能怎麼問,當然是直接問了,他不是在來之前還在微信上問過你的行程嗎?沒準他就是想要來找你,來看那個小女孩只是巧合。喬喬啊,你真是,小慫包!」
林喬把於美宣蹂躪自己頭髮的手扒拉下去,喝了口汽水,笑著說:「其實,我想過的,但就算真是那樣,又能怎麼樣呢?」
於美宣挪動著椅子往林喬那邊靠了靠,攬上她的肩膀,「真是那樣,就說明他對你也有感情啊,郎有情,妾有意,了嘛這不是。」
林喬仰頭往後靠,腦袋半懸著,夏夜的風吹動著凌亂的髮絲,掃過眼眸的時候帶起一陣癢意,她深吸一口氣,「美宣,分開的時候,我們其實都覺得這輩子再不會相見,重逢在我們倆的意料之外,來得猝不及防,本能確實是想靠近,但就像是門裡門外,我們只要伸手就能觸碰到彼此,能擁抱,可腳下的那個門檻呢,不可能永久忽視。」
這段時間,林喬是被重逢擾亂了心緒,尤其是今天的見面,她更是摸不清陸瑾的意思。
在於美宣過來之前,林喬自己一個人已經在陽台上坐了很久,她看到太陽緩緩落下,夜幕一點點降臨,彎彎的月牙出現在天邊,幾顆星星點綴在遠處。
山上的涼風吹走夏日的燥熱,也拂去了她心間的無措。
此刻的林喬,思維很清晰,沒有惶恐,也沒有慌亂,兩次見面,她知道了陸瑾對她還有情,他們都想向彼此靠近,但中間的刺,分離的根源,卻並沒有解決。
於美宣嘆氣,將腦袋搭在林喬肩膀上,「哎呦,你們真是,好麻煩,喬喬,你說感情這個東西,怎麼這麼麻煩。」
林喬低頭,摩挲著手中的奶咖色發卡,「所以才有人將愛情既比喻成天堂之光,又比喻成地獄之火,苦樂兩級,皆為其所屬。」
「其實,喬喬,說實話,我並不是很理解你們之間的感情,就說你對他的牽掛吧,雖然你們是青梅竹馬,但畢竟分別了九年,」於美宣晃動林喬的胳膊,「喬喬,你和我說說,為什麼你就一直不能和別人試著交往一下,或者……就忘了他,專心搞事業?」
「我沒有專心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