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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和心口出了一層細汗,洇濕了睡衣。她打開床頭燈,扶著額頭坐在床上休息了許久。
她很少做這種恐怖的夢,而且細節那麼真實,粘稠的血液,刺鼻的腥氣,呼吸間的疼痛,仿佛現在還能感受到那瀕死的無力和沉重。
這個夢有什麼預示含義嗎?穆遼遠被追殺,她死了?
夢是反的。她安慰自己不要亂想,轉頭看向身側,半邊床空空如也,岳凌霆不在。
他一不在身邊,她就做噩夢,這可不是什麼好徵兆。
門縫裡漏進起居室的燈光。她赤腳走在地毯上,悄然無聲,打開門走出去。
岳凌霆正坐在檯燈下,戴著放大鏡仔細研究那塊懷表,拆散的零件裝在有機玻璃盤子裡,工具則橫七豎八散在桌上。他背對房門專注於手裡的事,何嵐氳一直走到他身後,他才察覺回過頭來。
&ldo;你怎麼起來了?&rdo;
何嵐氳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凌晨兩點十分。她沒有回答,反問他:&ldo;你怎麼還不睡?&rdo;
&ldo;忽然想通了一個問題,就睡不著了,起來試試行不行。&rdo;
&ldo;這塊表這麼重要嗎?&rdo;她問,&ldo;也是前女友送的?&rdo;
他沉默了片刻,應聲:&ldo;嗯。&rdo;
&ldo;那她還挺有錢的,&rdo;她輕笑了一聲,&ldo;我就送不起。&rdo;她注意到他為了操作方便,把左手的戒指摘掉了。
岳凌霆回過頭來看她。她轉身說:&ldo;你忙吧,我就起來喝口水,不打擾你。&rdo;
她走到吧檯邊,接了一杯水又倒掉,改倒了一杯酒,仰頭一口氣全喝了。然後回到房間裡,把出了汗的睡衣脫掉,換上他的亞麻襯衫,重新走出來。
岳凌霆的嗅覺很靈敏,她一過來就聞到了酒氣,問:&ldo;怎麼又喝酒了?&rdo;
&ldo;助眠。&rdo;她站在他左後方,一隻手搭在椅背上。
工作檯燈光線明亮,他低著頭,正好清晰地照見耳後的疤痕。她仔細去看,發現那其實是一新一舊兩道疤痕疊在一起,所以才格外不平整。岳凌風給他做手術,直接在舊刀口上開的刀,原來那道疤是誰留下的,自不必說。
她把手貼在他腦後,拇指按住疤痕,略微用力地摩挲。
&ldo;別摸那裡。&rdo;他抬手把她推開了。這是他第一次抗拒她的觸碰。
何嵐氳心裡憋著一口氣,又把手放回去:&ldo;在外面不讓摸,回來了還不讓嗎?&rdo;
岳凌霆終於轉過身來正視她,摘掉右眼上的放大鏡。他也發現她換了衣服,好幾次他想讓她再穿一回自己的襯衫,因為那模樣很性感,她都不肯。
她索性站到他兩腿之間,兩隻手都放到他耳後,居高臨下挑釁地望著他說:&ldo;怎麼,這是誰的專屬領域嗎?別人摸得,我摸不得?&rdo;
他的眼裡燃起了黑色風暴,霍然起身,一把將她面朝下摁在桌面上。
滿桌的工具嘩啦啦推了一地。↓
作者有話要說:
他並不喜歡從後面。這幾日唯一一次,是她在浴室里彎腰洗漱,他把她壓在洗手台上,對著鏡子。
他說:&ldo;我要你看著我。&rdo;
他喜歡面對面,盯著她的眼睛,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的細微變化。除非……他像面具被她扯掉那回一樣,想要掩飾什麼。
她趁他後退,忽然掙脫翻過身來,面朝著他。她雙手捧住他的臉,手指插進發中,指尖反覆撫摸那兩道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