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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之後有沒有什麼症狀?&rdo;

&ldo;發燒、嘔吐、盜汗、昏迷，就跟上回……到底要不要緊?&rdo;

&ldo;現在呢?&rdo;

&ldo;現在好多了，好像……還有一點發燒。&rdo;

何嵐氳摸了摸她的額頭，體溫很正常。&ldo;我只做過動物實驗，不耐受的很快就死了。既然你已經挺過來，暫時應該不會有事。瞧，命運之神又一次眷顧了你。我查過史料記載，以後你還會當國師呢，死不了。&rdo;

賀蘭韞仍不放心：&ldo;現在好了……以後就也沒事了嗎?&rdo;

&ldo;那不一定，可能性太多了，也許是好的結果，也許不好。&rdo;

&ldo;好結果是什麼，不好又是什麼?&rdo;

&ldo;好的結果是，你可能會像扶餘王族一樣，擁有超過常人的壽命，六七十歲還如同現在一樣青春美貌;壞的結果……&rdo;何嵐氳輕笑了一聲，&ldo;基因突變，誰知道呢?說不定你會變成一個誰也預料不到的怪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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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嵐氳一邊走一邊出神，腳下踩到一塊土坷垃，身子一歪險些摔倒。岳凌霆伸手扶住她的手臂：&ldo;小心。還走得動嗎?&rdo;

她的思緒忽然飄到二十三歲時，剛剛得知賀蘭韞給侍衛起名叫雷霆，她懷疑他們之間有些什麼的時候。他們並肩對月坐在花台上，賀蘭韞靠著雷霆的肩膀;她像童年時一樣在草原上瘋跑，跑累了就癱在地上，叫雷霆把她背回來。

那時何嵐氳就在遠處看著那兩個交疊的身影，黑漆漆的只有一個輪廓，仿佛一體不分彼此，一步一頓，慢吞吞地走在無邊星空下，廣袤草原上，百年歲月中。

她忽然說：&ldo;走不動你背我嗎?&rdo;

岳凌霆愣了一下：&ldo;好啊。&rdo;他真的半蹲下身，示意她上來。

何嵐氳扶著他的肩膀問：&ldo;你也剛爬過山，還有力氣背我?&rdo;

&ldo;我體力怎麼樣，你不知道?&rdo;

夜色昏暗，她不必去管自己聽了這句話有沒有耳根發紅，往上一縱跳到他背上，雙手環在他肩頭。

岳凌霆背著她慢慢地走，星光只能看清附近的道路，遠處隱沒在連綿的黑暗中，天地交匯似沒有盡頭。

這條路也好像永遠走不到頭。

她摟著他的脖子，臉頰貼在他耳後，雙腿環在他腰上，再被他握進掌中。若是換做以往，她定會覺得這姿勢羞恥曖昧極了，心猿意馬不知要想到什麼地方去。

但是今夜，在這空闊無人四野沉寂的天地間，只有他們兩個人，這樣親密的肢體接觸，竟讓她覺得安寧而又平常，仿佛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們就已經如此熟稔。

&ldo;岳凌霆。&rdo;她在他耳邊低聲輕喚他的名字。

他稍稍轉過頭回應，卻只聽見她嗓子裡輕微地哽了一下，把那最後一個字又重複了一遍：&ldo;……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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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公里的路程，好像倏忽一會兒就走到了。

翻過一座山，才發現其實今夜是有月亮的，掛在西邊地平線上，將落未落。

夜裡氣溫很低，也許只有十多度，聽不到夏季里慣有的蟲噪蛙鳴。半月湖裡映著半個月亮，風一吹，月影漾成一行一行平行的波紋，明明在動，夜色卻愈發靜謐了。

灰藍白的別墅獨自矗立在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