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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旅店同住並不需要結婚證，老闆笑嘻嘻地問他們：&ldo;小夫妻來雪山玩?&rdo;

岳凌霆說：&ldo;嗯，我們剛結婚。&rdo;

老闆露出過來人都懂的表情：&ldo;哦!來度&l;甜月&r;的，那我不打擾了!多拍點照片留念，我們的雪山非常美!&rdo;末了不忘對他們擠擠眼，&ldo;晚上十點有篝火晚會，別光顧著&l;兩個人世界&r;，出來一起玩呀!&rdo;

&ldo;蜜月&rdo;和&ldo;二人世界&rdo;是老闆新學的詞，自己琢磨翻譯的。

等老闆走了，何嵐氳擠兌他：&ldo;昨天還是未婚沒領證，今天就變新婚了?&rdo;

岳凌霆說：&ldo;昨晚做夢把證領了。&rdo;

這話她又不知道怎麼接了，轉身岔開話題：&ldo;我還從來沒住過氈房呢。&rdo;

氈房裡麵條件簡陋，不過還算整潔乾淨。地上以乾草打底，滿鋪地毯，被褥放下來就是地鋪，家具僅有一張小矮桌，席地而坐。

岳凌霆說：&ldo;挑的是它的位置，條件不好，你擔待些。&rdo;

&ldo;沒關係。&rdo;何嵐氳把鞋脫在門口走進去，估摸內部空間也就兩米見圓。那不是跟加厘酒店的圓床差不多大……

岳凌霆跟進來，帳門一落，就像掛了帳子的落地大床。

這么小的地方，什麼都沒有，狹小封閉的空間讓她略不自在，問：&ldo;我們什麼時候走?&rdo;

氈房邊緣有些矮，他只能彎著腰，把隨身帶的黑色旅行包放在小炕桌上。&ldo;還是這麼著急。&rdo;

何嵐氳抿唇不語。他又說：&ldo;現在太亮了，等天黑了出發。這裡離半月湖還有六公里，我們步行走過去。&rdo;

巴林緯度高，夏季日頭長，大約要到晚上十點才會徹底斷黑，老闆的篝火晚會安排得那麼晚也是這個原因。前天才過夏至，這段時間正是一年中晝最長夜最短的時候。

還有四五個小時。何嵐氳說：&ldo;反正還早，不如我們出去轉轉?&rdo;

他終於露出笑意：&ldo;好。&rdo;

岳凌霆把黑色旅行袋重又放回後備箱裡鎖上，兩人空著手在鎮上溜達。太陽雖然西斜，但完全沒有傍晚的頹勢，光線依然熱烈刺目，和平時下午三點的觀感接近。

現在是旅遊旺季，即使是這個封閉落後的國家，人們對多姿多彩生活的熱望也絲毫不比別處低，鎮上的家庭旅店幾乎都住滿了。臨近晚餐時間，店主們紛紛在草原上擺開長桌，露天大灶生起火來，咕嘟咕嘟冒出牛羊肉的香氣。

街道兩邊集市也正當熱鬧，大多是手工藝品和當地特產。商販中忽然有一名幫媽媽看守攤位的小女孩吸引了何嵐氳的視線，天生的棕色捲髮和發上紅瓔珞都像極了小時候的賀蘭韞;但是走近去細看，原來只是女攤主借她展示商品的小模特，瓔珞也是普通塑料珠子串成，做工粗糙。

她拿起來看了一眼又放下了。

岳凌霆問：&ldo;要買點紀念品帶回去嗎?&rdo;

&ldo;算了，&rdo;她避開迎上來熱情推銷的女攤主，&ldo;我沒告訴家裡來這邊出差，被他們看到肯定要疑心。我媽現在跟偵探一樣，一點蛛絲馬跡都能聯想出十萬字劇情。&rdo;

&ldo;那她後來聯想出來了嗎?&rdo;

何嵐氳沒懂：&ldo;什麼?&rdo;

&ldo;那天早上，你不是被她逼問得差點關機?&rdo;他與她並肩而行，側過來睨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