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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退开,留许砚然招待。
知道父兄的意思,许砚然不敢怠慢,神色恭谨地将对方引到后院。进得房中,许砚然上手煮茶,兰若语自顾自走到屋角的书架前,父王生前想必早考虑到他这个空有一张脸的儿子能充今日之用,从小就请了夫子先生无数教他御国的一切,尽管珍本读了无数,可眼前的书架上竟还有不少是他闻所未闻,再看房中陈设,琴棋书画,笔墨笙箫,一应俱全,这个鬼公子,远不似传言中的那般丑陋,或许还有更多外人不曾了解的地方,看到桌上摊开的一本书册,他伸手拿起,瞧着封面上“内训”二字,他低声笑道,“你看这个?”
许砚然置好香茶,坦然答道,“御国的哥儿都看这个。”
兰若语随手翻了几页,“半步不能多走,戏笑也要分时分地,这样的束缚真的没关系吗?”
虽不知他为何心血来潮谈起这个,许砚然思虑一瞬,很是认真地道,“兰贵卿来自朔北,想是不懂御国的男人。”
“哦,那你说御国的男人是怎样的?”
许砚然放下衣袖,“这《内训》,虽然哥儿人人必读,各种条规也有苛刻之处,可是若然嫁得两情相悦的男子,那人自不会舍得对方受这些约束,可惜,天下那么大,而婚姻又有太多牵扯,两情相悦容易,得成连理有时却是万难,所以即便无情,这《内训》却能叫夫夫相敬如宾,家宅安宁,况且对哥儿来说,困与不困又有什么区别,你若待他有情,画地为牢亦是甘愿,若是彼此无意,为人夫者懂礼节,识进退,即便得不到丈夫的爱,对方也会敬上三分。”
画地为牢亦是甘愿吗?他回身看向身后神色恭顺目光平和安宁的人,“许公子,人人都道你可叹可怜,我却十分羡慕你。”
许砚然手上顿了顿,面无异色地道:“砚然样貌丑陋,贵卿殿下天人之姿,我羡妒已有不及,何来让人羡慕之处。”
兰若语接过对方捧到手边的香茶,“你羡慕我?我不信,你自己想必也不相信,你说,如果我把你最珍贵的东西抢过来,是不是这样就公平了?”
听着这半真半假的玩笑之语,许砚然背上僵了一瞬,垂下眼帘,“殿下说笑了。”
兰若语将对方的反应尽收眼底,面上笑意更深,“叫我猜猜,你最珍贵的是什么?你的未婚夫,李傲天,对吗?”见面前人双唇紧抿半晌不言,他放缓了语气道,“莫紧张,开个玩笑罢了,下盘棋如何?”
相对而坐,屋子里安静得只有落棋的声音,对座之人的那些别有深意的话,扰乱了他的心,若在平时,他断不会忘记上下尊卑,谦虚忍让,可是如今棋盘上黑白棋子却是难见的针锋相对,寸步不退,两人面色沉静,神情专注,背上却不觉都出了一层冷汗,兰若语惊异于面前这个传言中很是不堪的人这份凝敛沉着的气度,许砚然却是对自己的枉顾身份忘乎所以感到不安。
一盘棋终究还是没有下完,可是已没人有心思去关注输赢,兰若语笑意盈盈地看着面前神色复杂的人,“说起来,我是登门道谢来的,但你也清楚,我不曾有半点谢意,你定然也不需要我的感谢,只是想不到御国的哥儿竟也这般心机深沉不输男子。”
“兰贵卿何出此言。”许砚然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已成死局的棋盘,不明所以道。
对座人口中溢出一声轻笑,“你是觉得你的男人会喜欢我吧?这么做既能试探他,也能叫他心存羞愧,何乐而不为?”
许砚然抬起头来,认真地看向他,“兰贵卿……”他张张口,却没再说下去,他想说,你一定从来没有爱过谁,爱他,哪怕连一丝隐瞒都会觉得不安,如何有心力试探,爱他,哪怕他皱皱眉你都会难过一整天,怎会故意叫他羞愧……
作者有话要说:
☆、夫夫那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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