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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主臥那間衣帽間比,這裡的衣服少得可憐,只掛了幾套高定西裝和幾件全黑的,看不出任何差別的羊絨大衣。
虞慈坐在房間中間擺放的長方形棕色矮凳上,看面前的等身鏡。
鏡子裡穿著圓領灰色家居服的男人面色蒼白憔悴,眼下發青,一看就是許久沒有好好休息過的樣子。
鏡中男人的目光空洞迷茫,像是有著萬千的心事,又不知道如何解開這被小貓抓亂的線團一樣的心事。
虞慈彎下腰,把臉埋在放在膝蓋上的手心中。高瘦的身子蜷縮成一團,這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勢。
手心中傳來一陣又一陣壓抑地低喘,那聲音像極了被關在籠中受傷的困獸,怎麼也找不到逃脫的方法而發出的聲音。
虞慈雖然面上對諾爾的冷暴力沒什麼表示,一副冷淡的全盤接受的模樣。
但他脆弱的心理早就在全盤崩潰的邊緣了。
虞慈不能理解,一個用最炙熱感情愛著他的人,為什麼一夕之間可以冷淡成這樣?
那讓他覺得無比溫暖的光芒驟然被它的主人收回,被光碟機散的暗再次裹挾而來時,他已經無所適從了。
虞慈忽然想起以前偷看過的一本詩集,上面有著這樣一句詩。
——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或許我能忍受黑暗。可如今,太陽把我的寂寞,照耀的更加荒涼。
虞慈苦笑,這不就是他現在的真實寫照嗎?
給予之後再拿走,虞慈都想去質問諾爾,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待他?
難道不是他先主動來到他的身邊的嗎?難道不是他先說喜歡說愛的嗎?
他明明給過他離開的機會,是他選擇留下來的啊!為什麼現在又反悔了呢?
但虞慈知道,脾氣固執的青年根本不會給他回答,哪怕一個字都不願意同他說。
虞慈被反鎖在門外的日子裡,不是沒有想過辦法。甚至他在某一個夜裡,拿著備用鑰匙直接打開了房門。
還沒有完全睡熟的諾爾坐在床上,目光冷冷地看著闖進來的虞慈。他沒有同虞慈說一句話,只是赤著腳下床。
諾爾的肢體語言很明確,你來我就走,反正我不願意和你待在同一個空間裡。
虞慈也不知道怎麼了,腦子裡就冒出來個床頭打架床尾合這句話。腦子一熱,走了個下下策的昏招來。
虞慈沒給諾爾下床的機會,直接將人壓在了一片皎潔的月色之中。
壓抑的感情在肌膚相貼的溫暖中全面爆發,虞慈用力抱著懷中溫暖的青年,用微啞磁性的嗓音在諾爾的耳邊,一遍又一遍地深情地重複著我愛你。
或許是天性使然吧,虞慈很少會將這三個字說出來。尤其是在床上的時候,想從他口中聽到這三個字簡直如登天般的難。
平日裡任憑諾爾十八般的撒嬌,十次里能聽到一次就已經很不錯了。而現在,虞慈好似要將以前沒有說過的,全部補齊一樣。
情到濃時,虞慈撐著手臂,茶色的眼眸中光影迷離,他溫柔地看躺在一片銀輝之中的諾爾,手揉著金色柔軟的發。
「諾爾,你愛我嗎?」虞慈問。
諾爾沒有回答,白皙的臉頰上是暈染開的紅,但那雙湛藍的眸子裡卻是一片清明,比之月光還要冷上三分。
虞慈知道諾爾的答案了。
那雙只裝得下他一個人身影的藍眸,現在什麼也沒有了。
虞慈感覺到沸騰的熱血瞬間冷卻,幾乎是逃一樣地離開了主臥。他躲進了客臥的浴室中,熱水從花灑中噴出。
淋的虞慈渾身泛著熟透的紅,可他依舊覺得冷。那冷是從骨子裡沁出來的,再熱的水溫也驅散不了。
那一夜後,虞慈再也沒有進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