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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一夜。
第二日早,我随手抓几个果子吃了,又将草药换了新的。
伤口好得极快,有些痒痒的,眼见就要脱痂了——这固然是要归功于那些珍贵奇效的草药了。
余下无事,我便挪了挪身子,开始看石床所载的“三阴绝户手”心法,一边记一边思索。好在我并不很笨,悟性也还算不错,一个上午便已参透了大半。
如此又过了一日,伤势已完全好了,我便开始习练“三阴绝户手”的招式,一边默析心法。
在这等与世隔绝的幽静之地练功,那是再好不过了。至于功夫的应练运用,等到江湖上再说罢。
如此不懈地习练得半月有余,我已将这套惊世骇俗的神功奇技弄得极为得心应手了,感觉有一身阴柔恶毒的霸道功力充溢全身,行动快疾有如魑魅。而拉尿时我也不用再像个娘们似的蹲着了,我可行功运气将那些臊物如水箭般一阵逼射而出。
此刻我的身手能与就着雪山灵兔鲜血服用了四支千年灵芝的黄连抗衡了么?
我不清楚。
我清楚的是我已发觉我的胡须和汗毛都已褪落殆尽,喉节也在缩小,张口出来的声音更是变得越来越尖涩,只有运功逼气方能说得如常。
而最让我恐惧的是,我隐约觉得我的心理也在起着极大的变化,过去爱过的恨过的梦过的睡过的女人一点点都懒得再去想了,我竟有些渴望见到一位雄壮魁梧的虬髯大汉!
我已真的不男不女了!
我已成了个怪物!
我能意识到这一点,却也无法改变心里头的想法。
先前那些“高尚”的念头,此刻也被后悔压住了。
但是,我毕竟仍然还能提醒自己——要面对眼前的现实!要敢于面对这个已无法改变的铁一般的现实!
于是我又勤练了几天功夫,便毫不留恋地腾身出洞向上疾冲而去。
我的真气丰厚充沛,转瞬间一路向上冲掠了数十丈高后便到了崖顶,随即一个翻身落在了地上。
一丝苦涩的惊喜。
此际我的身手,比过去无异于增长了数十倍!冲天拔上数十丈高不用换一口气,单凭这身轻功,天下有谁能及?便是雪山派祖师“绿袍老怪”牛连迟,就算他艺业比我更高深,但他能有我这样的轻功么?
黄连!你可会想到我竟还能找你报仇么?我马上就要去找你了!
我仰天一声长啸,声震天际,回荡长空,经久不息,崖顶四周的冰雪被冲击得簌簌唰唰直掉落深谷。
我提足真气,顿足斜斜飞掠半空中,凌空虚渡了五、六里路后便已出了雪山派范围。
落下地来稍事休息,我又一路疾掠而去。为避免惊世骇俗,我专挑崇山峻岭而行。如此行了数日,离“万药谷”也不过百余里路了。我觉着身上的破衣烂裤污浊行头极不舒畅,便打算到前边镇上去劫一家富豪。
我选了一株大树,栖身于繁密的树叶之间。
夜幕已降临。
我跃下树,缓步向前行去。
约摸走了三、五里路,便进了这个成昌镇了。这个镇子极为庞大,几条长街交叉横伸,茶楼酒家瓷坊瓦肆大店小摊比比皆是,高屋大宅林立错致。
我经过一家酒楼,里边刀勺瓢盆交击声跑堂吆喝声客爷们划拳行令声桌翻杯落楼梯蹬蹬声响成一片,好不热闹。而最吸引我的,是那阵断断续续飘出的肉香酒气——我可是有好几个月不曾进食一丁点儿人间烟火了!
“去!去!去!要饭到别处去!臭叫化子,他娘的一身烂臭味!”当我站到这家酒楼的大门口时,皱着眉头瞪着大眼捂着鼻子挥舞着手的小二哥是如此招呼的。
我不禁哑然苦笑,才想起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