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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秦出仍然無法安下心來。

五年前就是這樣，五年後仍然是這樣。因為案子的關係，在她需要他的時候，他總是在和屍體相處。

&ldo;秦主任，您聽我的，買束花就能解決的事兒，您現在真的不需要想太多。&rdo;

秦出眼睫微動，抬眼看著小吳。

&ldo;花的屍體，真的能讓她開心?&rdo;

&ldo;……是、是啊。&rdo;

聽了秦出的話，小吳忽然覺得，鮮嫩的玫瑰花好像也成了血淋淋的東西。

直男就已經很可怕了，當法醫的鋼鐵直男簡直是可怕得令人窒息。

車窗外的風景變換得太快，林茜茜看窗外看得眼花，即使很不想和開車的男人對話，卻不得不收回目光。

&ldo;你怎麼不再扭會兒脖子呢，反正你身體柔軟。&rdo;

身邊的男人一點面子沒給，冷冷的嘲諷道。

林茜茜側首看了他一眼，只見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背青筋畢露，林茜茜心裡沒底，但還是對他開了口：&ldo;你冷靜一點。&rdo;

&ldo;我他媽很冷靜。&rdo;

&ldo;……你靠邊停一下車。&rdo;

&ldo;我就不。&rdo;

&ldo;……&rdo;

林茜茜輕輕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認真的說道：&ldo;靠邊停車。&rdo;頓了頓，她補上他的名字，&ldo;趙西嶼，停車。&rdo;

從法院回市區要經過很長一段幾乎渺無人煙的新修公路，趙西嶼猛地一踩剎車，毫無障礙的將車子靠在路旁停了下來。

急剎車的慣性使得林茜茜身體向前狠狠前傾，還好有安全帶將她攔腰拽住。戴在臉上的口罩在扭頭的過程中已經鬆了，這樣一折騰，輕飄飄的落在了林茜茜腳邊。

她身體僵了片刻，與此同時感覺一道目光刺向她的臉。

林茜茜像個機器人一樣的動了動手指，抬起手來，將墨鏡也摘掉了。然後她將臉轉向男人，僵硬的笑了笑：&ldo;……好久不見。&rdo;

男人沒說話，只是久久的凝視著她的臉，從眼睛到嘴唇，從鼻翼到下巴，越看表情越難看。

&ldo;他只坐牢三年是吧?&rdo;

&ldo;嗯?&rdo;

&ldo;等那孫子出來，我弄不死他。&rdo;

林茜茜楞了一下，然後忍不住笑出了聲。她把手捂在下巴上防止假體變形，將腦袋靠在座椅上笑得合不住嘴。

趙西嶼看著她的臉還在放狠話，但這狠話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放的。

&ldo;給你整的什麼玩意兒，下巴尖得不自然，嘴唇跟兩條香腸掛在臉上似的。&rdo;他甚至伸手過來嫌棄的捏了捏林茜茜的臉頰，&ldo;你還笑，一笑假體就跟要掉出來一樣，難看死了。咱們好歹老同學一場，我又是開整容醫院的，早知道你命中逃不過這一劫，早讓我給你整了不就完了嗎?非得搞成現在這個樣子。&rdo;

林茜茜聽他對張懷民的技術一頓批判，等他批判完了，她的笑也淡了下來。

&ldo;對啊，早知道這刀子就讓你動了。至少你不會讓我疼。&rdo;

趙西嶼聽得將牙齒一咬，舌尖抵在口腔內壁也笑了。

&ldo;你這五年受這麼多苦，罪魁禍首隻坐牢三年，你能甘心?&rdo;

林茜茜也笑：&ldo;當然不甘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