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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花柳萌动、天地回春之即,外面混乱的时局逐渐蔓延到了兴安村,经常有陌生的面孔出现在晒谷坪里。他们东张西望并熟稔地跟好奇的村民打招呼,那情形不像是外乡人探路,倒像他们就是刚从关王庙赶集归来的本村人而邻里乡亲竟然忘了他们似的。谨慎的兴安人犯糊涂了,他们开始怀疑起自个的记性,因为这些陌生人的大言不惭的确使他们显得面熟又亲切了,总好像曾经在哪儿会过面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了。谭世林看他们斯文的派头不像乔装采点的土匪,也不是市侩小贩或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心里直犯嘀咕。谭吉先生悄悄提醒他:“可能是地下党员!”李秀听说后特地去问老先生党是什么东西时,得到了这样的回答:“简而言之,就是拉帮结派。”
合作、不挑食、善于偷袭和游击。这本是土狼的生存技巧,却也是猎人的文化。地下党组织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认为在兴安村发展党员甚至建立革命根据地是个不错的选择。况且,这里的人们早在几千年前就开始发扬“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优良传统了,然而,那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谭世林显然从谭吉先生那里获悉了更多的政治常识,他放下手头的各种事务,暗地里挨家挨户打招呼:“闹革命闹不好是要杀头的啊,你们千万别听信陌生人的蛊惑。”对那些胆大而又好奇的后生,他则直言警告他们说:“这入党啊,可不像偷婆娘那样好玩,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呢;这入党啊,就跟屌狗婆一样,进去容易出来难啰。”
接连好几宿,半夜时分,屋外骤然响起激烈的狗吠,谭世林赶紧起身把孩子们都叫醒了藏到床底下,然后就端着上膛的火铳出门查看。
李秀趁清明节放生的机会往佛井里丢了两条巴掌大的红鲤鱼以防不测。
谭恒一改平素的清高,突然把谭卜也纳入到无话不谈的姐妹之中,她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打趣谭卜的恋情。就在这阵儿,那位受人之托的媒婆第九次来到家里,谭青不再回避,她已经习惯了这位多嘴媒婆的造访,也乐于听到她对委托者的详尽而重复的介绍和不厌其烦的夸赞。尽管未曾谋面,那男人却成了全家人最熟识的对象:陈寿同,二十一岁,陈子拢村人,高大粗壮,为人实在。是一个没有兴安男人那种热爱狩猎和夜游的陋习、整天埋头于田地间劳作,不等到太阳落山就决不收工返家的本分农民。
(十七)女红时
每当春暖花开,若媒婆仍迟迟未露面,姐妹们便拿此说事,谭青不但不忌讳,还常常参与其中。这一次,李秀再也找不出更合适的托词,只好松口答应了对方的提亲。等定亲和送过门礼的日子确定后,谭青才从姐妹们的同谋中匆匆脱身,开始紧张起来。随着出嫁日期的临近,李秀为使女儿出阁后不致辱没娘家门庭,特意挤出更多的时间与谭青相处。谈话的内容自然不外乎女红和阃教,可女儿的心思并不在这些方面,她怯怯地问:“如果他打我怎么办?”李秀长叹一声,无奈地回答:“这都是命中注定的,还能怎么办呢?你要敬畏你的男人,要学会少挨打……”母女间漫长的话别被不时的沉默掐成一截一截的,断断续续还是说了很多,总的意思就是告诫女儿:别巧舌,别顶嘴,妻子不希望丈夫做的事情他通常会做得更多些,婚姻生活并不总是好过,只是别弄到给娘家人丢脸。谭青一一记下母亲的教导,来不及憧憬未来就着手跟母亲学习女红。她仅凭媒婆的一面之词加上自个的猜测就为未婚夫缝制了尺寸恰倒好处的衣裳和布鞋。谭青相信父母和命运的安排,她坦然接受现实,她知道自己的人生本来就没有别的选项,因为这扑面而来的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耒阳牯早就有过详实的预告。
李秀图省事,在教授女红时把其他三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