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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天恕感叹道说来话长。实不相瞒,我就是本地人,家父乃模范乡绅,薄有田宅。我本在省城务商,突闻*将家父绑票,勒索钱财,甚至岌岌有性命之危,因此赶回搭救的。情急之中,尚无良策,但求舍财免灾,也是无法之法。
父亲的战争 第四章(8)
蒋团长义愤填膺起身说恕我直言,你这叫心存侥幸,殊不知欲壑难填,最终人财两失,悔之已晚。眼前*立足未稳,国军光复在望,何不趁此良机,号召家丁族人,与我部共襄义举,剿匪戡乱,既可救令尊于刀下,又能济百姓于水火。尊意以为如何?
他为难地说家父尚在贼手,投鼠忌器啊。容我三思,感谢兄台的云天高义。
大早,胡队长一行就在黄老汉的带领下,在龙桥岩下找到了其子的尸体。老赵验尸完毕向胡队长报告,说明显死于枪伤,是驳壳枪的子弹,后来再被抛尸于此的。胡队长说本地的农家,一般只有火铳,只可能覃家这样的大户,才会装备得起这个。走,回去再审覃慕文,看他再怎么狡赖。
胡队长一回来就突击审讯覃慕文,覃慕文的双手被反绑着坐在一矮凳上。胡队长单刀直入问,你为何要杀害放羊黄老头的独生子?覃慕文脸色陡变,神情紧张说不是我杀的。胡队长大声质问你还要抵赖是吗?你们用驳壳枪射杀了他,又把他扔进了龙桥岩下,你以为毁尸灭迹了就可以不认账?你知不知道苍天有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覃慕文长时间沉默,汗如雨下,然后长叹一声哎,天要灭我啊。看来命该如此,无话可说了,一切请便吧。
工作队召开紧急会议,每个人都神情庄严,屋里烟雾沉沉。胡队长说现在的事实已经充分说明,覃慕文不仅埋藏了武器财宝,而且还枪杀了无辜平民。这样的恶霸地主,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对他们的手软,就是对人民的残忍。现在我提议,马上召开公审大会,对覃慕文立即执行死刑。请大家对我的提议,表个态,再补充一些建议。
老范看见铁证如山,没有异议,只是建议同时给上级报告一下。老赵主动要求去把文沙场的驻军全部借调过来维持现场,以防万一;他今晚就出发。小吴自然也支持队长的提议。其他队员也都基本认可,相信枪毙覃慕文,就会建立起工作队的权威了。
送信的仆人悄悄潜回了覃家大院,三先生带着他来到覃太太的屋里向覃太太报喜说……少爷回来了。覃母焦急惊喜问在哪儿啊?快说快说。仆人说是他陪少爷和少奶奶一起回的,他们累了,先在关坡客栈休息,让他赶回来打探一下情况后,再去接他们。
覃母觉得这下终于有了主心骨,要三先生赶紧安排人去接他们回,说老爷还活着,兴许他们爷俩还能见上。三先生听说工作队明天仍要召开审判会,不知老爷吉凶如何,恳请待明天晚上有个消息,再去请少爷。覃母担心夜长梦多,只能祈祷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哥来客栈内,覃天恕和蒋团长还在密谈,交头接耳,窗影上透出两人碰杯的情形,最后击掌握手。田樱在床上辗转反侧,月光下的眼神惊恐而忧虑。谭幺婆在自己的房中不时揽镜自顾,张望着蒋团长和覃天恕的屋子,好像有一种莫名的激动。
在自己的大院里,覃慕文被捆着睡在一张稻草床上。他已经彻底绝望,慢慢起身在床头磨背后的绳子,响声惊动了门外的哨兵,过来观察,他又假装睡着。哨兵走远,他又开始磨。
胡队长难以入眠,半夜又起身到院里徘徊抽烟。一墙之隔,三先生在阴暗的油灯下,和几个人影密语,看不清那些人的面孔。天空里传来一阵夜枭的凄厉叫声,令人恐怖。忽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跑过,胡队长倍感紧张,拔枪俯身在墙头观察。一队野猪惊慌地跑过,远远传来几声猪叫。
几声雄鸡的啼鸣报晓,周边农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