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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時候,徐傾微一直盯著手裡的咖啡,南俊盛沉默聽完她的話,眼神隨之暗淡。
他沒有孩子,從小把徐傾微當自己女兒來疼愛,姐姐姐夫唱白臉,他唱紅臉,從沒用長輩的身份壓徐傾微,當年出櫃他是家裡唯一支持的人。
這幾年徐傾微漸漸遠離他,他心塞,時不時跟陳燃抱怨,次數多了,陳燃心裡有愧,跟他坦白了當年事。
當年陳燃的做法,確實不地道。
事實證明,陳辰弋並沒有死心。
「其實……」南俊盛想說,你陳姨早就沒了當年的執念,否則也不會縱了陳辰弋跑去印江城,她不過是放不下自己的面子而已。
話沒到嘴邊,被徐傾微給噎了回去。
徐傾微說:「小舅舅,你爭氣點,別到時候辰辰比她媽先進咱家門,你糗不糗?」
噗嗤——
徐傾微笑了出來,發自內心的,嘲笑。
南俊盛動了動嘴皮,一隻手撐住自己的額頭,跟著苦笑出來。
最終徐傾微還是沒跟陳燃見面,離開的時候對著勞斯萊斯鞠躬,自己打車離開。
三天沒見到徐傾微,陳辰弋的熱情跟著降下來。
人不在印江城,發了朋友圈卻不回復她的微信。
饒是陳辰弋知道徐傾微跑不了,心裡還是不得勁。
早知道徐傾微這麼狠心,那天晚上她就該趁著徐傾微醉酒,把她又給辦了。
凌晝知的聲音在練習室立體環繞:「陳辰弋!陳辰弋!」
「嗯?」陳辰弋回神,發現大家都看著她。
徐傾微不在,凌晝知被臨時抓來監工:「低音鼓慢了一點點,沒跟上,鑔有點多,刺耳了。」
陳辰弋道歉:「不好意思,再來一遍。」
這是陳辰弋第一次在訓練的時候走神,深感抱歉,紅了耳根,她腦子裡懸著顧之槐的忠告。
樂隊是徐傾微的追求,她不是來搗亂的,進樂隊的目的本就不單純,更不能在行動上掉鏈子,等徐傾微回來,就要開始合人聲,緊接著就是新歌的錄製,不敢耽誤緊湊的練習時間。
結束排練,陳辰弋自覺做東請大家吃飯,高強度的磨合,加上之前去;
ao義務打工,看了二嘉樂隊的現場表演,底下的她們眼裡全是對舞台的嚮往。
節奏感強的樂器不斷把氣氛往上推,一晚上隨著身邊的觀眾一起跟著主唱嘶吼,又哈哈大笑。
陳辰弋沉浸其中,酣暢淋漓,愉快至極。
音樂讓她們湊到一起,有共同的目標,大家迅速投入情感,打成一片,抿了點小酒,鬆弛緊繃的神經。
陳辰弋漸漸體會到徐傾微當年奮不顧身紮根印江城的一腔熱血。
玩搖滾的,骨子裡多多少少都帶著點血性。
夜裡,家裡只有陳辰弋一個人,打開徐傾微斥巨資安裝的音響,從甲殼蟲樂隊,皇后樂隊到槍炮與玫瑰樂,一個又一個經典搖滾樂隊演唱會live,更加睡不著,心潮澎湃。
陳辰弋學架子鼓,是因為徐傾微,請的老師教會了她的技術,卻沒點燃內心的渴望。
如今這份感覺,跟pon相處不到半個月,就在心裡發芽,瘋狂滋長漫延。
她想徐傾微了,想告訴她自己心裡的變化。
與之前幾年每一次悵然若失不同,這次她想徐傾微,那人就回來了。
凌晨十二點半,防盜門發出滴的一聲,輕輕開啟。
客廳里陳辰弋小聲放著搖滾樂,聽見響動,激動地探頭,看見徐傾微的臉,抑制不住,快步她撲過去,抱了個滿懷。
徐傾微詫異地手足無措,把著行李箱的杆子沒動彈,任她摟著,沒回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