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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希跟著盧敏從左邊的抄手遊廊進了穿堂。
穿堂東廳是擺著長案、太師椅、漆黑圓桌並茶几腳凳,看著是一個臨時待客之處。
西邊和中間的是打通的大廳,西廳正中立著一面四扇的松鶴迎客的紫檀木屏風,屏風後放著圓桌並四個黃楊木椅子,椅子上一色半舊秋香色椅搭。大廳四角各放著一盆一人高的小松樹。
周媽媽已經帶著伯爵府花名冊和對牌鑰匙在東廳那兒等著了。
盧氏粗略看了下名冊,大概點了數目單冊,又問了周媽媽幾句話。
趙媽媽已吩咐廚房上了些粥和小菜擺在圓桌上。
孫希原本準備大快朵頤,見盧氏胃口乏乏,便也隨意吃了幾口,不再動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孫管家過來東廳稟報:「二太太,各房派來的下人都到了,現都在朝暉堂後院等著了。」
盧氏道:「除各處把手人員外,把孫府和其他三房人手,家丁丫鬟僕婦,速速集中到凝暉堂大廳,聽我吩咐。」
孫管家答了聲:「是。」便一路小跑著出去了。
半注香不到,周媽媽便領著申嬤嬤、秦媽媽等伯府里較有頭臉的老人進東廳來了。
申嬤嬤年約五十上下,長的很有福氣,圓圓臉蛋,整日裡都是笑眯眯的,很是親切,她是申老太太陪房,在伯府頗有地位,但從來不擺架子,,小丫頭們也大多願意和她親近。
眾媽媽跪地,便要拜新晉伯爵夫人。
盧氏從椅子上下來,扶起申嬤嬤,語氣和善:「媽媽們不必多禮,我剛回來,還要眾位媽媽們幫助指點。老伯爺的喪禮,眾位媽媽們可要多多費心了。」
申嬤嬤率先道:「二夫人是世家貴胄千金,見識自然比我們這些老奴高,二夫人吩咐,我們一定照令執行。」
秦媽媽是大房允善夫人李氏的陪房,她素知盧氏是個潑辣的,一時惱了,連二老爺面子都不顧的。況且今日是老伯爺出喪大禮,出了錯,李氏也不會饒了她。
既想定,秦媽媽便也湊上前道:「申嬤嬤說的是,現下眾下人都在隔壁大廳候著了,二夫人盡可過去分配各人差事了。」
申嬤嬤和秦媽媽,本是背後各有菩薩。
如今這二人,都對新伯爵夫人恭敬有加,餘下的媽媽們哪敢有別的聲音,便都一道點頭:「但憑夫人吩咐,我們無有不照做的。」
盧氏很滿意,扶著周媽媽的手,穿過遊廊走道,走進凝暉堂西廳,在屏風後面的太師椅上落座,孫希跟著坐在圓凳上。
盧敏揚眉,聲音如殘夏之春徽:「蒙眾親長信任,託了我打理伯爺的喪禮。我少不得要討你們嫌了。我可比不得你們大夫人的好性兒,由著你們去。二房三房四房來的,若有得罪,過後我自去各老夫人處領罪。不要說什麼原府里是怎樣的,如今都按照我說的來做,但凡錯半點,看我饒得了誰!」
眾下仆素知盧氏潑辣跋扈,橫起來那是連二老爺都敢駁的人。
此刻聽她如此說,更是斂氣噤聲,不敢多言,只心下念叨要把伯爺的喪儀辦體面了,否則自己下半輩子的臉面便都沒有了。
盧氏命彩霞念花名冊,按名字一個個進來看視。
一時看完了,便朗聲吩咐道:「這三十人分做三班,每班十人,每日在裡頭只管人來客往的倒茶,別的不用管。這六十人分成三班,每班二十人,每日單管親戚朋友吃飯,別的事,也一概不用管。這四十個人分做兩班,每班二十人,只管在靈前上添加香油,掛帳幔守靈堂,隨親友往來舉哀,別的事情,一概不許麻煩他們。」
「原四司六局誰人負責,現下也照常,現每部另增派十人。靈堂附近另增設內茶房,這六人單管內茶房收管杯碟茶器,少一件,便叫這六人賠。這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