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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蔣衡說:「我恢復的不錯,後天就出院了。」
「別介。」高景逸說:「咱們還沒揭不開鍋呢,不用你帶傷上陣。」
「張律是主打刑訴的先不提,王律手裡已經有倆案子了,一個侵權責任糾紛,一個婚和私生子的遺產繼承問題,兩個都麻煩,後頭的那個還摻了點財產侵占,正為了賠償金來回扯頭花,他哪有功夫。」蔣衡條理分明地把殘酷的現實攤在高景逸面前,末了一攤手,說道:「你說吧,剩下幾個實習生你想指望誰。」
高景逸被他說得表情扭曲,恨不得用五官在臉上寫出一個愁字來。
他也知道情況,不然也不會用這點小案子打蔣衡的主意。其實如果這案子剛接,退了也就算了,左右他和蔣衡不差這一個案子。但麻煩就在於這樁案子已經走上流程了,要是這時候開了委託人天窗,名聲不大好聽。
「那你真能行啊?」高景逸皺著眉頭,憂心忡忡地問。
「能行。」蔣衡說:「什麼案子啊。」
高景逸也確實是脫不開手,否則也不會把事情告訴他,他猶豫了一下,到底鬆口了:「具體我還沒看,民事糾紛,應該不難,等你出院之後我叫前台把資料放你辦公室。」
「這費勁的。」蔣衡好笑道:「你乾脆現在就叫她發給我,我閒著也是閒著——」
他說著欠身從枕頭下摸出自己的手機,還沒等按開鎖屏鍵,就被高景逸伸手按住了。
「你少來,我決定住院期間剝奪你的工作資格。」高景逸到底良心未泯,還沒修煉出無良資本家的鐵石心腸,說著連他的pad一起沒收,嚴嚴實實地當著蔣衡的面揣進了自己公文包里:「我還想多省一份工傷費呢,你也給會計省省心吧蔣總。」
高景逸話音未落,兜里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他摸出來掃了一眼來電號碼,猶豫了一下,按了靜音。
然而通話主人極其鍥而不捨,自動掛斷之後緊接著震動又起,高景逸被連番兩個電話打斷了思路,想說什麼都忘了。
「要忙快去。」蔣衡不忍直視地看著他:「我又沒斷胳膊斷腿,也不用放個活人在這瞻仰我。」
「呸呸呸。」高景逸笑罵道:「一點忌諱都沒有——你自己真行啊?」
「快走吧你。」蔣衡催促道:「這一會兒說幾遍了?我家的鐘點工阿姨都沒你囉嗦。」
高景逸被他催得站起身向後退了兩步,磨蹭地做出一副要走的模樣,但還是不放心,絮絮叨叨地囑咐了兩句「有事打電話」,眼見著蔣衡差點從病床上起來送客,這才收了神通,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他前腳出門,那護工後腳就拎著水壺進來了,也不知道是時間掐得准,還是守在門口等他倆聊完才進來。
蔣衡的工作用品被高景逸收走,一下子顯得有些無所事事,他握著手機,按亮了鎖屏又關上,點開郵箱和簡訊看了一圈。
他本是習慣使然,卻不想點開簡訊界面時忽然發現他工商銀行的最新消費簡訊還停留在兩天前,數額是他請客的酒吧帳單。
蔣衡愣了愣,盯著那條簡訊看了一會兒,心裡極快地閃過了幾個念頭。
但他面上不顯,片刻後神色自若地按下鎖屏鍵,隨意地開口問道:「對了,紀醫生在嗎?」
護工放下水壺,想了想,說道:「今天是紀醫生的班,但我剛才路過辦公室,沒看他在。不過他工位上的電腦開著,應該人已經來了。」
「去哪了,知道嗎?」蔣衡問。
「不知道。」護工誠實地搖搖頭,把水壺放在床頭柜上,問道:「您有事找他嗎?我去幫您找找看?」
蔣衡想了想,搖了搖頭,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問道:「我現在能出去了嗎?」
「能。」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