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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郁卿不意外她能明白其中的輾轉,抬眼饒有興致地問,「那殿下猜猜,太子會保誰?」
上輩子這件事兒秦書完全不清楚具體,這會兒他問,她也來了興趣頗認真地想了想,「此事不比一般的命案,一個吏部尚書一個言官,兩邊都不好得罪。」
秦書轉著空茶杯,素手撐著玉皎的額鬢,輕笑了笑,「陳大人之子陳啟當街殺人,若是太子想保住這一顆朝上彈劾有力的棋子,三法司裡邊,大理寺卿這一關是絕對過不去的。」
大理寺可謂是秦大人的完全掌控,暗線算是直屬陛下,可比擬鎮撫司。這許多年若太子有法子將秦關從位置上拉下來,哪裡會等到今天。
「保吏部就相對簡單些了,不過徐尚書膝下為此一子,這件事兒,難辦的很。不管結局如何,太子必然要折損股肱。」
裴郁卿靜靜聽著她說,眸華好比亭下澈湖,她能分析的這般透徹,意外有之,欣賞有之,動心有之。
他腦海又拂過女兒節消失在徑路的裙袂,少女詫異含露水的眸子同眼前眉間矜穩風華的嬌顏容姿重疊。她好像從最初,就令他無法抗拒。
「不過我還有些事情沒想明白。」
清亮的眸子驀然撞過來,裴郁卿沉深微凝的目光被她看的一清二楚。
秦書心口微熱,愣了一瞬。
這個眼神她熟悉的
裴老東西那時候,也這樣看過她,在他們同死的冬夜,在他情動之時
捏著瓷杯的手緊了緊,他幹嘛這樣看著她
上輩子的裴郁卿在她看回去時,自會不露痕跡地隱去這樣的目光,可現在呢。
現在這個風華正茂的裴上卿,被她撞破他這般任誰看都情深似海的眼神,依舊坦然不斂半分地望著她。
秦書鎮靜地看回去,過了一會兒,還是看不過他。
她移開視線,端著見底的茶杯喝了口寂寞,神色自若如常。
「我想問裴大人,怎麼就肯定,陳公子會殺了徐公子。或者說,怎麼如此肯定,一定會出人命。」
裴郁卿似乎笑了一下,可秦書沒敢看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笑。
他給她續了茶,秦書有些窘迫。
隨後聽他嗓音溫純地傳來,「陳公子的簪子,是攸寧姑娘贈的定情信物。換句話說,誰能夠先帶走攸寧姑娘,誰就會擁有這個定情信物。
他頓了一下,想到她方才的話,總結道, 「徐公子運氣差而已。」
其實他還不知道死的到底是哪一個,她比消息更快一步到了他這裡。
「恰好他們都是好美妾之人,才用了這樣的方式。他們兩個人的恩怨並不只是一個美人這麼簡單,長久積累從而薄發,今日之事,不過是一個契機。」
一個意料之中的契機。
他平淡的幾句話,就把周折費盡的心思說了個清楚。這步棋是早就布好的,如今才總算落下來了而已。
秦書不禁咂舌,呷了口茶水,「裴大人好手段。」
她這句夸的倒是真心實意,比說思念他的那幾句,真多了。
原本娶秦大人的女兒,目的純粹,別無他念。可這些天過來,他目的似乎不能那麼純粹了。
裴郁卿手指捏著杯口,低著眉眼不知在想什麼。
秦書不知何時走到了亭外,蹲在平橋邊上,牽著袖子伸手在逗弄湖下的魚兒。
「裴大人,以後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不過你放心,即便我們成婚了,除朝政之事,我絕不干涉你的私生活。」
她說著笑了笑,又開始不正經地調笑他, 「屆時裴大人若看上了哪家姑娘,或者像養個溫柔解意的美人,我也是不介意的。」
她知道他不會,就是說出來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