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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喝醉酒的他和平常的他大相逕庭,往常的他對待我過於小心翼翼,醉酒了反倒像是把自己想做的都做了。
好像就是從這時起,我開始模模糊糊的感受到他濃厚到沉重的愛意。
他真的很喜歡吻我抱我,包括在親密的時候,事前事後都要抱著我和我接一個深且長的吻。
他的目光總是追隨著我,不論何時不論何地,只要我和他都在的地方,我一轉頭就能對上他溫和的視線。
他似乎習慣性的注視我,不管多久,也不計較我會不會回頭看他。
不過那時的我是感受不到的,我愚蠢的將之歸結為他對我的關愛。
對二十歲之前的我來說,他是我的長輩,只要崇敬尊重,並且仰望一輩子的人。
而於現在的我來說,他是司錦卿,是我的心上人。我們有超脫世俗的愛意與眷戀,彼此都是可依靠且藏在心底一生的人。
到底為什麼不能和他在一起呢?
說到底,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錯。
如果不是我愚蠢無知的用這種卑劣的方式和他在一起,或許就沒有以後那些,也許我和他就沒有那些以後。他會聽從家族安排和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在一起,不會為了我糾結痛苦,也不會被司家人趕盡殺絕。
可是……可是他那麼好的人,怎麼能被司家人困一輩子呢。
我不能想這些,一想頭就會疼。
我覺得是自己害了他,害得他為我捨棄一切,痛苦狼狽。可有時候又忍不住想,如果我不出現,他是不是要一輩子做司家的傀儡,是不是會生生世世困在司家的牢籠里?
那樣對他太不公平。
反正不管怎麼想,似乎都留有遺憾。
他們說我是他的情人,我不在乎。
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我和他在一起還要重要。情人又如何呢,短暫的相處也敵過長久的離別。
在他擁有真正的愛侶之前,我不介意用這樣的方式陪伴他。
能順理成章的抱他吻他,能與他親密無間耳鬢廝磨,是件非常幸福的事。
我沒有資格貪那個名分,就這樣陪在他身邊也好,多久都可以。
然而慢慢的,我開始感受到他家族給他施加上來的壓力。
他來我這裡的時間逐漸變少,每次過來都要帶好多人守在公寓外。儘管他每次都解釋說是怕被狗仔偷拍,影響我。
那時的我或許是信過的。
如果不是他帶我見到司錦瑟,我大約還沉溺在那種甜美的寧靜里。
司錦瑟的話語像刀子,也似利刃,確實讓我不知所措慌亂無度。
哪怕而他緊緊捂住我的耳朵,試圖把那些毒蛇般的話語擋在喧囂外。我也開始第一次正視起了自己和他的關係。
我害怕起來。
我既害怕他會拋棄我,又害怕我留在他身邊會讓他為難。
這種糾結一直持續到我十九歲那年的深冬。
那年冬天我生了一場病,燒的神志不清,什麼都吃不下,吃下去的東西沒過多久就會被斷斷續續吐出來。
我難受不已,他急得不知所措,請了好幾個醫生來都沒法子。
那時的我大約是又夢回小時候了,突然就回憶起了百花鎮街角的餛飩,迷迷糊糊的呢喃著說要吃。
我沒想到他會半夜開著車橫跨兩市買到了那碗餛飩。他用保溫桶裝著,我夢醒時還是溫熱的。
我看著那碗仍冒著熱氣的餛飩,突然湧上一股強烈的無力感。
他背負著家族的壓力和世俗的輿論護著我,而我什麼都為他做不了。
我想我得為他做點兒什麼,付出什麼代價都無所謂,他那麼好,他的未來不該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