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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到最後,大家看見內斂的老班長韓東站起來,用筷子敲酒杯。
在職場打滾了三年的年輕男人,舉手投足頗有風範。
包廂內的糟雜聲漸止。
「今天非常感謝同學們不遠萬里地趕回來,一起參加我們的學生聚會。畢業七年了,我們這裡還有好多人認識快十年。人生沒有幾個十年,也沒有幾個七年。我們曾經在一起過了最好的三年,這次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相聚,祝願大家家庭美滿,前程似錦,永遠不忘高三十七班!敬大家!敬高三十七班!」
酒杯碰在一起,齊呼:「敬高三十七班!」
勸君金屈卮,滿酌不須辭。花發多風雨,人生足別離。
酒氣混著熱血湧上頭,讓人近乎落淚。
青春的大幕緩緩落下,他們最後一次返場,站在這明亮的舞台上,鞠上最後一躬。
散場時候太多人醉了,大家三三兩兩地抱團出發。
霓虹閃爍的街頭,李笛在陳彥其旁邊慢慢走著,陳彥其說:「他們都聚在門口打車,我們往前走點,跟他們岔開來。」
路上,陳彥其又隨便說了兩句無聊話,李笛一聲沒搭腔,只有高跟鞋踩在泊油路上的聲音。
他看看她,「還行吧,沒多吧。」
李笛搖搖頭。
又往前走了一段,李笛:「陳彥其。」
「啊?」他停下。
李笛轉身擋到他面前。她穿了高跟鞋,目光平視處是他下顎。
四目相對,淡淡的酒氣漂浮在他們之間。
陳彥其也喝了不少,只覺得忽然被人輕推一把,腳步微微一晃,又本能地穩住。
其實不是推,是抵。
女人的腦門抵在了他的左肩上。
這個肩膀寬厚而穩實。低著頭,輕輕閉眼,在一切即將徹底結束的倒數中,李笛雙眼濕潤,在他肩頭停靠了三秒。
陳彥其動也不動,讓她靠著。
三秒後,李笛抬起頭,像什麼也沒發生過,在夜色下十分美麗地笑了下,「走吧……」
陳彥其笑了下,心想:女人啊。
男人自以為懂,其實一輩子搞不懂。
上了計程車後,李笛給孫心妍打電話,問他們有沒有打到車,沒有的話就繞過去接他們。
孫心妍說:「不用了,這兒離我酒店很近。」
李笛這才想起來,確實離她酒店不遠,匆匆掛斷。
何濱看著孫心妍掛了電話。
兩人沿著道路慢慢行走,霓虹燈的光溫柔灑下來,空氣泛著黃色。
走出一段,何濱碰到孫心妍的手,輕輕牽住她。她的手還和以前一樣,四季都是涼的。還沒握好,她躲開了。
又走了兩步,何濱偏著頭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把煙在唇上拿下來。
「對我沒感覺了?」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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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勸君金屈卮,滿酌不須辭。花發多風雨,人生足別離。」引自於武陵《勸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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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真的離得很近, 直到何濱把孫心妍送到酒店樓下,她始終沒給他一個回答。
他問她幾號走,孫心妍說後天早晨。
「明天什麼安排 ?」
孫心妍沒有安排, 之所以請假到後天,只因為定機票時後天的最便宜。
何濱說:「我明天再來找你。」
「你明天也不走?」
「不走。」
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