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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女生小说 > 苦菜花二胡曲谱带弓指法 > 第61頁

第61頁(第1/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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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共產黨八路軍,抗戰革命!對她這個多子女的母親有什麼好處呢?她得到了什麼呢?她得到的是兒女離開她,使她做母親的替他們擔驚受怕,使她山上爬地里滾,吃不盡的苦,受不盡的痛,以至落到這個地步。這,這都怨誰呢?

母親想到這裡,突然害怕起來:

&ldo;我是怎麼啦?我在埋怨誰?在埋怨共產黨八路軍嗎?!&rdo;她恐懼得忘記疼痛,身子急速地抖動著,&ldo;共產黨八路軍有什麼不好?他們作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哥哥一家人的血海深仇,不是共產黨給報的嗎?沒有共產黨八路軍,我拿什麼把孩子拉扯大?沒有共產黨八路軍,窮人怎能翻身,不再受財主的欺壓?這不是作夢也想不到的好處嗎?……&rdo;

雨還在滴嗒滴嗒地下著,屋裡屋外一片漆黑,看不見一點亮光。唉!夏天的夜不長,為什麼老不見天亮啊!

母親又想到丈夫:&ldo;他出去這末多年,是死是活,恐怕永遠見不著他了!&rdo;母親又想到孩子:&ldo;他們現在都在哪兒?永泉、於團長,他們什麼時候才能打回來?革命什麼時候才能勝利?苦日子過到多會是個頭?唉!你們好好奔吧,別想著我這老婆子了!&rdo;

母親掙扎著爬起來,站在鐵一般硬的牆邊,帶血跡的頭沉重的搭拉著。

南山上傳來大雨後的洪水下山的巨聲。

遠處傳來一聲雞鳴。

母親驀地抬起頭,星梅、蘭子,老德順一個個在她昏黑的眼前滑過。她閉緊嘴,嘴唇兩旁的皺紋,更加深的顯現出來。她立時覺得自己很懦弱,很膽怯,她心裡生氣地怨恨自己。

&ldo;革命就是要打仗、要流血、要死人!&rdo;她的理智在說,&ldo;若是沒有共產黨八路軍,中國早亡了。他們不都是從老百姓里來的嗎!若是誰都怕死,都不出來干,哪還有什麼共產黨八路軍呢?就是你不革命也有人來殺你;能等死嗎?不,不能。永泉說,蘇聯革命成功了,窮人過上好日子;人家也是拚死拚活得來的呀!我一個老婆子死了有什麼關係呢?只要後代有好日子過,孩子們能不吃苦,我反正活不長,拚上這把老骨頭,還怕什麼!兒子、閨女,他們跟著共產黨,跟著永泉。共產黨會教養他們,永泉會照顧幾個小的。好,痛就痛,死就死,殺就殺吧!鐵功為了護工廠搭上一條命,我再為它豁上一顆頭!兵工廠,這是我們殺鬼子的本錢啊!&rdo;

母親覺得疼痛減輕了好些,心裡也豁亮了許多,她大口吸著從窗欞中擠進來的濕潤的晨風。她想道:

&ldo;天快亮了!永泉、娟子、於團長、德強……就要回來了!&rdo;

&ldo;誰?站住!&rdo;站崗的偽軍,發現有人,大聲喊道。

一個瘦弱的女人,手裡提著籃子,慌忙走上來,乞求道:&ldo;好老總,你可憐可憐那個老人吧!她一天沒沾口米水了。

放我進去,送給她點吃的……&rdo;

那偽軍嘴裡的酒氣大蒜味直往她臉上撲。起初他不肯,但一見白花花的大洋,就答應了。

母親迷迷糊糊地覺得有人推她,睜開紅腫的眼睛一看,認出是杏莉母親。她早滿面淚下,小心地給母親擦著傷,抽泣著說:

&ldo;噯呀,大嫂啊!他們好狠心哪!看打成這樣……大嫂,你,你怎麼受得住……&rdo;

母親見她傷心得厲害,倒不覺得自己可憐,反安慰她說:&ldo;沒什麼,好妹子!我還受得住。&rdo;又關心地問:&ldo;杏莉她爹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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