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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頤敢打包票,憑裴振衣這張漂亮臉蛋,針對他的風言風語絕不會比對自己的少,用這個理由拉近距離,簡直恰到好處,萬無一失。
順便還把黑鍋扔給了可憐的三皇子,洗白了自己前一陣子放裴振衣鴿子的罪行,一舉兩得。
寶頤一邊演得起勁,一邊偷眼觀察她唯一的觀眾。
果真,他信了她的鬼話,瞧她的眼神和緩了許多。
但也沒有類似於憐惜的情愫,充其量就是……略帶感慨。
寶頤準備乘勝追擊,抓住他的手哭訴身為大美人的心酸,卻聽他的古井無波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五姑娘想哭不如出去哭,裴某還需溫習功課,實難奉陪。」
寶頤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恨不能掄起硯台,打爆他不解風情的狗頭。
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兒在你面前自憐自傷,不哄著便罷了,他還趕她走!這人究竟行不行啊!
寶頤氣得夠嗆,勉強維持著泫然欲泣的模樣,五指抓緊了新換上的雲紋挑線裙,肩膀聳動道:「原以為你與我有相似的煩惱,想著與你傾訴一二,沒想到你終究還是放不下對我的成見,也罷,話不投機半句多,你便溫你的書去吧,以後你與李令姿的事,我再也不干涉了。」
裴振衣垂下眼。
口中說著不干涉的氣話,人卻穩穩坐在他的椅子上,毫無要走的意思。
他猜,大小姐還在等他的解釋。
左右今日是溫不了書了,裴振衣索性也撩衣坐定,骨節分明的手提起石壺,徐徐倒出一碗涼水,推至寶頤面前。
寶頤收了眼淚,視線落在他乾淨的手指與袖口上,咬著唇糾結再三,還是端起來喝了。
「我平素只喝花前露水泡的雨前龍井。」寶頤強調:「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以後我來找你,你要去採集無根水請我喝茶,明白嗎?」
裴振衣自行忽略了她的要求,淡淡解釋道:「兩月前進帝都拜會貴府那日,曾與李姑娘有過一面之緣,後來她著人打聽了我的來路,在今日晨間攔下了我,邀我去池邊一敘。」
「然後你就去了?那麼乖巧?」寶頤生氣,伸手用力捏了把他玉雕般的精緻臉蛋:「怎麼我讓你做些事,你從不理我?」
裴振衣習過武,反應快過常人,本可以躲開寶頤的襲擊,但不知為何,他並沒有閃避。
或許是被她調戲到麻木了。
「李令姿這小學人精,她定是看上你了,問你能不能做她的知心人吧。」寶頤心裡翻著白眼:「她也就只會這一套了,還想與我搶東西,做夢。」
裴振衣神色又冷了下來:「我是人,而非你們爭搶的物件。」
「你當然是人啦,而且還是我看上的人。」
寶頤走去桌前,慢條斯理地持起筆架子上的小羊毫,揮袖寫滿洋洋灑灑四大張紙,然後志得意滿地將它們拍在了裴振衣面前。
裴振衣看了一眼,抬頭四個大字:面首契書。
下面的小字密密麻麻——不准違抗主君命令,每日要替主君奉茶問安,要替主君撿手帕……
不由氣得臉色鐵青:她這是在幹什麼,刻意折辱人嗎?
寶頤懶得再裝可憐,收了眼淚,揚起下巴道:「按上手印,你我各留一份,今後你就是我正兒八經的面首。」
「裴某沒空同你玩這無趣的遊戲。」
骨子裡的清高不允許他低頭,裴振衣轉頭就走。
她抬起瀲灩的眼眸瞄了瞄他,又再次搬出了她屢試屢靈的威脅招數:「你還想不想讀書啦?」
裴振衣太陽穴突突直跳,怎麼會有如此專橫跋扈的姑娘?
——想要什麼就隨心所欲地去占,全然不顧旁人的意願,她以為他是什麼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