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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挽拎著衣擺登上台階,雪下得大,台階上已經鋪了薄薄的一層,她下垂的衣擺掃過地上的痕跡,被化開的雪花浸濕,冰涼又沉重。
&ldo;她鼓動你們不要出城,目的是什麼,也就你們這些愚民看不清……&rdo;
傅挽踏上了最後一層台階,伸手抹了下城牆上落下來的積雪,又嫌棄那雪涼得驚人,凍著了她的手指,彈了幾下手指甩掉上面的沾著的水珠。
城牆下的千戶已經罵得口乾舌燥,想著這麼大的動靜下,傅六怎麼還不露面。
腦袋分神想,嘴裡就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了。
&ldo;要我說,你們將她推出來,平了我們主子的怒火,看在有功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你們這群&l;為虎作倀&r;的刁民了,不然等我們進了城,你們的腦袋休想……&rdo;
&ldo;大人不是說,我傅六是你們的人嗎?怎麼突然和我站在一個陣營里的百姓們,就變成了為虎作倀?&rdo;
城門上突然傳出一道清朗的聲音,像是陽光化開陳年的積雪,變成了一灘涓涓細流,沿著青翠遍地的山間砂石小道,流入深不見底的小澗之中。
這是個和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聲音。
千戶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城牆上的人。
距離不遠,他能看見那被雪白的裘衣簇擁著的精緻人。
第一眼,慣常和男子打交道的千戶只覺得這人長得太像個女子,五官各處太過精麗細緻。但再看她的神情和通身氣派,又覺得這是個成大事的男子。
無他,這人太過鎮定自若,仿佛發生什麼,都不會動搖她半分。
然事實上,傅挽很煩躁。
她剛才放緩了腳步,試圖岔開自個的注意力,都失敗了。
剛想起割在骨頭裡最痛的那一刀,她沒有心情去猜測余持重這一招到底是為著什麼,左右他所求的不變,敗勢也已逐漸明顯。
她只想速戰速決,伸手摸到了今日特意帶上的袖箭。
&ldo;其實大人,要證明我是不是余持重的人,只需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好。&rdo;
千戶反應過來她說的那句話,知道她就是此次的目標傅六,剛要開口說話,冷不防就被她截了,皺了粗眉,沒甚好氣。
&ldo;你想問何事?&rdo;
傅六說能用一個問題就解決這特意為她設的局,他不信。
傅挽一笑,並不在意他話語中的輕蔑,只問,&ldo;大人可否濫殺過無辜?&rdo;
這話問出口,那千戶首先就是一怔。
他幾乎立即就想到了前不久那個村莊裡,被他砍了爹娘而嚇得哇哇大哭的幼童,抱著他的腳,磕破了頭求他放過爹娘的妙齡少女……
他們都是無辜,但他需要功勞,於是他聽令行事。
戰爭,哪有不犧牲。
千戶覺得傅六這個問題問得愚蠢之極。
他抬起頭來,看向城門上的人,帶著十分的嘲弄,&ldo;傅六爺是被嚇破膽了嗎?&rdo;
這副模樣,那就是殺過無疑了。
千戶最後一個字剛說出口半個,就看見城牆上的傅六抬起了手,似乎做了個什麼手勢,然後他就感覺到胸口一涼,傳來絲絲疼痛。
低頭去看,才看清那穿胸而過的箭尖,就失去意識倒在地上。
伴隨他殺敵的戰馬嘶鳴一聲,驚醒了城上城下的眾人。
傅挽收回手,低頭看了眼屍體,居然發現自己沒什麼感覺。
沒有害怕也沒有同情,她腦子裡想的,居然是‐&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