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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楚眉頭皺起來,接住一路小跑過來的沈余,撥了撥他的發簾,認認真真看了幾秒,才低聲道:「考得很高興?」
沈余覺得他摸在自己臉上的手在發燙。
因為心有不軌,所以沈余連這點日常他倆熟悉的動作都有些接受不住。
沈余躲開視線,咳了聲,拉住男人的手掌拿下來,他看著車頂說:「嗯,很高興——」
高興的其實另有其事。
算一算,沈余到現在,幾乎沒有任何遺憾的事情了。
而在十六歲那年他還是一個困在自己的小天地中跑不出來的少年,遇見宗楚之後,一切都被他大包大攬,全部都解決了,甚至變得更好。
沈余稍微有些不自在的動作讓宗楚頓了下。
他打開門,「先進來,別再外邊淋雨。」
沈余點點頭跟進去了,他心臟跳的飛快,他先進的車,這時候就直直盯著進門的男人。
外邊的小雨不算太大,現在還有學生在雨里歡呼。
沈余仿佛受到鼓舞,髮絲上有水滴滴下來,進了他的眼睛,沈余眨了眨,視線內看到男人冷靜的視線。
有點過分冷靜了。
沈余忽然有些膽怯。
但是耳邊炸開的血液流動的聲響讓他憋了一年的衝動再也藏不住了。
他唇瓣動了動,張開口:「哥,我有事——」
「頭髮都濕了,擦擦。」
男人忽然打斷了他。
沈余怔了一秒,他接住按在自己頭上的毛巾,仰著頭,看向宗楚。
宗楚看他的時候,眼睛裡總是帶著笑,要麼就是熟稔的調侃,不管哪樣,都帶著無底線的包容,但是現在裡邊卻多了一點別的東西。
別的——
就像隱忍一樣的東西。
他為什麼說都不讓他說出來?
他又沒有想過結果——只是說出來而已。
被慣了三年的沈余忽然冒出來一點倔脾氣,他緊緊把手裡的毛巾捏成一團,視線定定的看著男人,再次開口:「哥,我有話要和你說,我喜——」
「別說了。」
打斷沈余的是更重的語氣。
男人眉眼是沈余沒見過的嚴肅。
宗楚盯著他,像是發愁一樣,按了按額角:「聽話,別說了,回家——」
沈余怔愣住了。
或許從他做決定開始,哪怕心裡再緊張,其實他也是像是宋飛一樣肯定的。
宗楚怎麼會拒絕他呢?更別提就像現在這樣甚至不想讓他把那些話給說出口。
他甚至不想聽自己說出來。
沈余忽然坐下了。
他一個字也沒再說,視線卻一直暗暗的垂著。
宗楚頭更疼了,沈余平時被他嬌慣,不止是身體上三年兩連被紙劃了個口子宗楚都得親親吹吹,更是沒讓沈余受過一點委屈。宗家所有人,哪怕是古板的長輩,見了沈余也會點個頭,承認他的身份。
這種讓沈余難受的事,承受不來的先是宗楚。但他忍住了。
如果沈余是任意一個人,他可以隨便放在身邊的「玩一物」,宗楚當然不會拒絕,說不定現在已經成了好事,畢竟他對沈余圖謀不軌,連路人都能看得出來。
但正是因為他是沈余。所以每一個決定,宗楚先想到的都是他,而不是自己。
沈余才十八,他有大好的路,宗楚能為他把一輩子的路都開闢好,讓他輕輕鬆鬆,快快活活的過一輩子。
所以現在他對自己的感情,是真的,還是只是依賴?
宗楚不敢堵這一點可能。
如果沒有開始還好——
沒有開始,他可以控制住一切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