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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方才的動作落到他眼裡,卻覺得與那晚所見又是不同,這手足無措的模樣倒也不失嬌俏。
打量了她一眼,視線又落回手中的札子上,大手一揮,道:「抄書放下便退下罷!」
「是!」
孟長瑾將宣紙放在書案一側,便向門外退去。
李洵時斜眼瞥了下她剛放下的宣紙,隨口一問:「書法是何人所授?」
孟長瑾正欲轉身,便聽得他這麼一問,胸口頓時狂跳如擂,站在原地立了片刻,才緩緩開口答道:「嬪妾的書法師從嬪妾的長姐,也就是如今尚在冷宮的慶才人。」
說完,抬眼望過去,只能透過摺子看到他半露的雙眸,似無波動。半響,才聽得上方傳來:「你二人字形相差甚遠。」
不曾想他會這麼說,她不敢再去看他是何表情,只垂首恭謹道:「嬪妾愚鈍,這麼多年聚螢積雪,卻也不及長姐萬分之一。」
李洵時將手中札子扔回書案上,起身拿起她放在一旁的宣紙,仔細端詳,少頃,開口道:「你便是你,為何要及她?」
她聽得這話,猛地抬頭望向他,正與他投射過來的目光相撞。微一晃神,卻覺眼前這人劍眉輕揚,褐眸深邃,冷傲孤清卻又勝氣逼人。
一時之間,她只這麼望著他,也不知如何答話。李洵時將宣紙放下,復坐回榻上,翻看札子,好似方才的話也不是出自他口中。
孟長瑾眉心微動,話至嘴邊,卻不知如何開口,只告了聲告退,便退下了。
李洵時抬眼看向她離去處,只見簾幔輕動,人影已是不見。
「寶林可是有心事?」從文德殿裡出來,香芹就覺得孟長瑾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因不知發生了何事,便擔憂問道。
聽到聲音,孟長瑾回過神來,只笑著搖了搖頭,未答話。
二人走不多遠,便見道路左側閃出幾個人影來,定睛一看,正是阮修容與羅寶林。
孟長瑾知道避無可避,只好上前行禮道:「阮修容。」再向一側的羅寶林點頭道,「羅寶林。」
阮修容打量了她一眼,又看向她身後,便知她方才是從文德殿走來,打著團扇冷笑道:「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孟寶林嗎,真是難得一見的貴人呢!」
孟長瑾聽她這尖酸刻薄的語氣,心中便是怒意大起,又不好發作,面上也冷了下來:「今日天氣太熱,下次再與二位姐妹敘話。」
說完,抬腿便要走。
阮修容走上前側身一攔,半帶輕笑道:「妹妹因何事如此匆忙,我難得與妹妹遇上,便是似火的驕陽也是無礙的。」
孟長瑾知道她專心來找茬,輕易不會放她走,索性站著不動,也不言語。
「孟寶林從何處而來。」羅寶林看到現在的氣氛也是尷尬不已,只好找點話題緩和一下。
孟長瑾對羅寶林雖無太大的好感,卻也不討厭,正欲答話,便被阮修容尖銳的聲音所打斷。
「還能從哪來啊,喏,她身後不正是文德殿嗎?」說著,一邊圍著孟長瑾轉了半圈,一邊帶著嘲笑的目光打量她,「這毒日當空的,陛下也不留妹妹在殿內休憩片刻,待這驕陽落下再回去,這白嫩的小臉蛋被曬得這樣紅,我都看了心疼。」
阮修容舉起右手,一手指輕輕從孟長瑾面上划過。孟長瑾來不及思考,立馬向後退了一步,正色道:「不勞阮修容費心!」
阮修容的右手還停在半空中,眼中怒意漸起,將手收回,方厲聲道:「孟寶林幾次藉口推脫敬妃的邀請,原是來這裡勾引陛下來了!」
孟長瑾眉目肅然,昂頭直視阮修容:「請阮修容注意言辭!」
「今兒天可真熱啊!」阮修容拿出手帕在額上輕拭了兩下,向前一步走至孟長瑾身側,附在她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