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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靖看了一眼傷痕,淡淡道:&ldo;早就有了。&rdo;他聲音平靜,然而沈墨白與他緊貼在一起,卻覺他身體僵了一下,便知這傷痕必有來歷,忍不住伸手輕輕將他手腕翻轉過來,只見那傷疤直伸到中指根部,將三道掌紋截斷。傷痕極深,煞是驚人。
羅靖覺得沈墨白拿著自己手掌的手微微一顫,淡淡道:&ldo;怎麼?嚇著了?&rdo;
沈墨白低聲道:&ldo;這,這是大煞之相……&rdo;
羅靖聽這些話早聽得耳朵起了繭子,冷笑道:&ldo;是啊,克父克母,不得善終。這些話,打從我一落地就有了。&rdo;
沈墨白連連搖頭:&ldo;並非如此,並非如此。所謂大煞之相,皆因這道傷疤而起。三紋皆斷,家宅不寧,父母不安……若是沒這道傷疤,將軍命相也是平和安寧之相。&rdo;
羅靖身體猛地一僵,反手攥住了沈墨白的手:&ldo;當真?&rdo;
沈墨白被他捏得生疼,點了點頭道:&ldo;在下對手相雖不精通,但也略知一二。&rdo;
羅靖身體僵硬,緩緩舉起手放到眼前,看了半晌,突然縱聲大笑起來。沈墨白被他笑得頸後發涼,忍不住去拉他:&ldo;將軍不要笑了,不要笑了。&rdo;
羅靖笑聲一收,手臂緊箍住他,冷冷道:&ldo;你可知這道傷疤是怎麼來的?&rdo;
沈墨白聽他笑聲中又是諷刺又是悲涼,心中一緊,搖了搖頭。羅靖箍著他的手臂收得更緊,一字字道:&ldo;我出生不過三月,我那位大娘就找來算命先生,算我命相大凶。此後家中果然時有晦事,故而家中漸漸厭忌。我父親本以生子為喜,此後也以有子為憂,但凡家中有甚災殃,眾人都說乃是因我之故,連帶我母親也難以抬頭。五歲那年我父親因辦事不力被貶,回家之後因茶水稍涼責打我母親,我上前去擋,他竟抽刀相向,這道傷疤,就是他親手劈的。我只道此後家道消乏母死父病當真是因我天生帶煞,想不到……想不到竟全是因這一刀!好一個自作自受,只是平白連累了我母親……&rdo;
沈墨白自識得他以來,只覺他堅如石冷如鐵,從未想過他也會有聲音微微顫抖的時候,心裡不由一陣難受,輕輕握了他手,低聲道:&ldo;將軍不要難過,令慈生前無惡,如今選吉地下葬,魂魄平安,來生之福可料。&rdo;
羅靖數十年所積鬱氣發泄出來,反覺輕鬆。他本是堅韌之人,片刻便已平靜如初,回到眼前狀況中來,下巴放在沈墨白肩上,眼望四周茂密的蘆葦,道:&ldo;能生堆火就好了,可惜火摺子也濕透了。&rdo;
沈墨白覺得他的呼吸直噴到自己頸側,熱乎乎的,皮膚上不由起了一層微微的蘇癢,不自在地扭了扭身體,低聲道:&ldo;不知他們幾時能尋過來?&rdo;
羅靖本來真是為了取暖,雖然兩人肌膚相貼,倒還沒想到別的事情上去。只是沈墨白這一動,細膩的肌膚在他身上磨蹭,感覺似是上好的絲綢料子,倒勾著他生出些別樣心思來。他本是摟著沈墨白的腰,這時忍不住就將雙手圈了上去,覺得手下這人不過幾掌之圍,更兼水似的肌膚,竟比碧煙還要細膩些。心中一動,貼在沈墨白耳邊輕輕吹了口氣,笑道:&ldo;你這腰倒似比姑娘家的還細軟些。&rdo;
沈墨白渾身一震,下意識地掙紮起來:&ldo;將軍!&rdo;
他這掙紮實在很不合時宜。羅靖本來只是存了個調戲之心,現下被他扭來扭去,倒真起了點火,雙手用力把他往懷裡一帶,自後面含住了他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