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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收拾後他走出了房間,看到蘇媚在二樓的客廳坐著,她不說話,也沒做什麼事情。
看不出高興,也不算不高興。
唐鶴逢緩步來到她的身後,將手中的東西自她身後遞到她的面前。
蘇媚低頭就看到了一般牛皮本,疑惑的抬頭看向唐鶴逢,眼神詢問這是什麼?
唐鶴逢將本子放到她的手中,坐到了她的對面:「原版已在我祖父手中,但這一版是我親手謄抄,希望得你歡喜。」
蘇媚聽聞驚喜的翻開本子,果見扉頁上書「幼儀手札」四個字。
字如筆走龍蛇,與那日在松閣所見如出一轍。
然而蘇媚看到之後的第一反應卻並非愉悅,她在想他平日好像很忙,但又好像並不是特別忙,《梅鄉》譯文是這樣,這本手札也是這樣。
「我當然歡喜。」
她臉上終有笑意,唐鶴逢也隨之笑開。
注意到他臉上的笑容,蘇媚想,他好像是個很喜歡笑的人。
雖不至於時刻掛著笑容,但每次她見他時他更多的時候都是面帶笑意的。
並非是那種極其外放張狂的笑,而是含蓄的,清淺的,撫慰人心的。
蘇媚不知道姚珺寧究竟和那幾名學生怎樣溝通的,總之很快樓下就沒了聲音,大抵是已經外出寫生了。
唐鶴逢剛剛到鶴卿小築,並沒有休息多久,便已經開始修撰《梅鄉》英文版。
其實也並是時刻都需要蘇媚的,不過她最近有三篇報刊的稿子需要交稿,也並不清閒。
於是兩人同在書房,一個在書桌前,一個在茶几上各自專心處理自己的事情,轉眼之間一天時間便過去了。
下午四點,蘇媚終於趕完了一篇稿子,發給編輯之後,她抻了抻腰,抬頭的時候剛好撞到了他的視線中。
「好了?」
蘇媚點點頭。
「時間還早,前幾次來時便注意到樓下有棋局,有沒有興趣與我手談?」唐鶴逢看了眼手錶時間。
蘇媚還是很有興趣的,她雖有棋盤,但是卻難遇棋手。
往常只有蘇朝哲來時能與她弈棋。
但蘇朝哲可是向來被孟粵樟稱作臭棋簍子的人,這棋藝不提也罷,棋品也不怎樣。
此時山風正盛,不過山與樹擋去不少風的暴烈,唯餘部分柔和。
青山不厭千杯酒,白日唯消一局棋。
但蘇媚不飲酒,為此她特意的煮了一壺茶。
唐鶴逢精於此道,你來我往之間蘇媚漸漸感到吃力。
她手中執棋,神色微斂,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棋盤之上,並未注意到對面的唐鶴逢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蘇媚穿了一件白色棉麻長裙,並不是特別貼合身體的款式,但影影綽綽之間反而可見她身體美好的曲線。她似乎格外鍾愛棉麻,紗織這樣的布料。
此時她微微垂首,領如蝤蠐。
唐鶴逢眸色見暗。
指腹扣案,腦中忽地竄入一首並不那么正派的詞。
嬌滴滴,嫩娟娟,每勞引望悵佳緣。
那抹膩人的顏色好似什麼晴夜皎白的月一般見縫插針的落入他的眼中。
唐鶴逢忍不住開始心猿意馬。
他微微側首,移開自己的視線。
目光放在了一旁的樹上。
但他腦袋空空,那一截香頸始終揮之不去。
直到案上左手覆上一隻瑩白的手,柔軟溫潤的觸感讓他瞬間回神。
對面的蘇媚身體微傾,目露詢問:「你怎麼了?」
唐鶴逢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的手,心中卻在感嘆,色授魂與,心愉於側,他也並非例外。
蘇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