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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唐鶴逢是為對方留有餘地的。
蘇媚起初也是如此想的,但是後來她慢慢明白了,他確實是留了餘地,但哪是為對方留的,分明是為自己留的。
與人對陣,若是期望對方有所感化,無非情理兩條路,但眼下對方對他們既無情,也不似什麼講理之人,更不必說兩方甚至連個照面都沒打,指望他們偃旗息鼓,可以說絕無可能,所以這個餘地留或不留都不是什麼緊要的事情。
一開始唐鶴逢便沒有打算為對方留活路。
只是這個餘地卻能在事後為他們博一個寬厚仁善,以德報怨的好名聲。
想透這一點的時候,蘇媚正坐在唐鶴逢的車上,她將這些話同唐鶴逢說了,唐鶴逢靜靜地聽她說完後,沉默了很久。
蘇媚忍不住的轉頭去看他,發現他的表情很古怪,於是忍不住詢問:「我說錯了?」
唐鶴逢極其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道:「也並不算錯。」
「嗯?」蘇媚疑惑,他的話中儼然有些別的意思。
餘光看到她不解之色,唐鶴逢終於忍不住抿嘴輕笑起來:「原也沒有這般多的考量,雖說此時我們稱得上受害方,但真憑論起來,一個業界泰斗,一個後起之秀,更不必說你們身後還有叔叔阿姨和我。若將此看做一場博弈,我們是莊家,對方不過是眾多小散之一,身為莊家,我們擁有隨時干預形勢的資本,籌碼只有這些,而我們擁有大部分。」
蘇媚聽明白了,唐鶴逢說了這麼多,中心思想只有一個,對於對方這種小嘍囉,小角色,尚且不值得他如此費盡心機的排兵布陣。
甚至他都不必耗費心機,只需動用一下手中的資本便能轉敗為勝。
所以是她想太多?
是她將唐鶴逢想的太過深不可測?
「但你說的也並非全然沒有道理,我雖並未多想,但也下意識做了這樣的應對。」
這是他的本能,也是他的處世之道。
唐鶴逢說話總是喜歡留一半憑人揣摩,因此旁人與他攀談,常常冷場,不知要如何接話。
蘇媚感嘆:「幸好你如今成就不錯,又有好家世傍身,否則像你這般話總說一半的人是要挨罵的。」
說話間,兩人已到此行的目的地。
因為蘇媚的話,唐鶴逢愣了一下,似從未意識到自己有這種習慣般,他停下車並未著急下去,轉而問蘇媚:「你很討厭?」
蘇媚原只是一句玩笑之言,看他問的格外認真便也正色:「也並不討厭,做生意的,高深莫測些總要比一眼便可窺見底色要好得多,我倒是不厭煩揣測你的心思,但總有猜錯的時候,到時生出一些不必要的磋磨,難免傷了彼此情意,我只是不希望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唐鶴逢便十分鄭重的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他認真的樣子讓蘇媚心神一動,忍不住向前微微傾身:「你過來一下。」
唐鶴逢便聽話的靠過去,蘇媚雙手捧住他的臉,揚起頭湊過去,唇印烙在額頭留下一抹淺淡的紅色,蘇媚又笑著替他擦掉:「好乖。」
等她擦完,唐鶴逢雙手把她的手握在手裡:「蘇媚,我習慣了不與任何人交代,但你是不同,所以如果我有什麼錯的,不好的,你一定要同我說。」
「我知道,我都懂。」
說完,蘇媚便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掌中抽出來:「快下車吧。」
眼看著她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了車,唐鶴逢才下車。
相攜往學校走去的時候,蘇媚問:「這種事情也值得你自己跑一趟嗎?」
孟粵樟已經回學校,樊蘇的視頻發出後,學校也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校長,副校齊上陣往孟粵樟家中跑了數次才算將人重新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