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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時看到眼前熟悉的人，熟悉的眼神，分毫不差的氣息，終究是沒能忍住那一股從胸中湧起的怨憤之氣。

&ldo;蒼淮，當日的事，你從頭至尾沒跟我透露過半分，甚至選在我意識不清醒的時候離開，沒有給我任何反應的機會，&rdo;司嬈直視著他的目光，本是理直氣壯地詰問，說著卻有更多的委屈湧上心頭，話音帶上了哽咽，&ldo;你可有想過我會是什麼反應?&rdo;

他離開之後，司嬈已不是小女孩了。

在少女的年紀，驀然擁有了通天的修為，沒有為人哄騙，彈壓了一群老怪物;她撐起魔域，力主讓魔域與中域恢復往來，她手腕能力樣樣不差，能讓魔域中域心服口服稱一聲尊上。

司府夫婦數次來信，一直到清源劍尊在秘境之中險些出事，她也沒再回過玄音城。

她做得很好。

她一向都做得很好。

她從未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過軟弱的神態，唯獨在這一刻，在他面前才能肆無忌憚地把數年前的那一場眼淚流出來。

她一直想問一聲為什麼，和憑什麼。

&ldo;憑什麼你覺得我會想要這些?&rdo;

&ldo;憑什麼你問都不問一句就決定了一切?&rdo;

蒼淮看著眼眶發紅的少女，心臟都好似被揉成了一團，悶悶得生疼。

&ldo;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我……&rdo;

司嬈問：&ldo;你可有後悔過?&rdo;

蒼淮認真想了，輕聲道：&ldo;不悔。&rdo;

司嬈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還是這個答案。

一雙明眸之中怒火旺盛，隨手抄起手邊的石頭砸向他。

可他不躲不避，甚至沒有半分用靈力抵擋的跡象，司嬈到底是手下一松，讓石子在他的面門前一寸落地。

司嬈氣得咬牙。

真是個頑固不化的臭木頭，活該讓他一直飄在虛無里!

蒼淮半晌後輕輕道：&ldo;身死道消，神魂俱滅，我亦無悔。&rdo;

&ldo;只是虛空中，見你孤身尋我，怕你生出不測，於是心中多有悔意。&rdo;

&ldo;嬈嬈，我早就後悔了，後來在無盡虛空中，每次清醒時，都想臨走前沒有多看你一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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