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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聽見門鈴響了的聲音。
接著是腳步聲、門被打開的聲音。
——客廳的那扇門。
「你來啦。」時靈的聲音里充滿的撒嬌和驚喜。
「是啊,剛到。」中年男人的聲音,「伯母好。」
「哎呀,這就是小蔣吧!真是儀表堂堂啊。」姥姥驚喜又阿諛的聲音。
「哪裡哪裡……第一次來,不知道您喜歡什麼……」
「哎呦!這也太客氣了……」
……
時繾無聲地放下手,背倚著門慢慢坐在地上。
她抬頭盯著對面那個對於她來說過於高的小窗戶。
光線從那裡灑落進這小小的房間裡,可房間還是很暗。
時繾忽然想起林塵垚家中客廳里的那扇窗戶的樣子。
那麼大的窗戶,擦的乾乾淨淨的玻璃。
一室光明。
時繾閉上眼睛。
林塵垚今天會從哪個門離開家屬院呢?
會是靠近這邊的西門嗎?
如果這裡有一扇大一些的窗戶,她說不定還可以站在窗戶前招招手。
雖然他看不到自己,但自己可以目送他。
可是沒有。
對不起啊,林塵垚。
時繾想著。
我出不去。
對不起。
說是下個寒假見,其實過了六個寒假,時繾都沒有再見到過林塵垚。
只是分開的那年,她回家屬院時,還見到過一次阮奶奶。
阮奶奶問最近怎麼沒看到自己,還說林塵垚打電話回來的時候總是會問到她。
時繾含糊著回答,只說是轉學了,不在附近的學校了。
阮奶奶還是依舊笑眯眯的,關心了她兩句,讓她有空可以去自己家玩。
時繾笑著答應。
其實那時是真心答應的,而且總是會幻想著,自己某一天真的去敲阮奶奶家的門,然後,像上次一樣,給自己開門的人是林塵垚。
他雙手插在兜里,歪著腦袋,皺著眉頭問自己:「你怎麼沒去送我啊?」
可幻想也沒能持續多久——就破滅在那年的國慶節。
時靈破天荒的來了學校找她,然後直接將她帶到一輛車上。
時繾只記得那天坐了許久的車,她有些暈車,一路昏昏沉沉的。
醒來睡去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後,在日暮時分,她們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一棟很大很華麗的房子前,站著一個陌生男人。
他替時靈開了車門,小心翼翼地扶著時靈下了車。
時靈嬌嗔:「哪就那麼金貴。」
那男人就笑著攬過她,說:「當然金貴。要不是我實在走不開,你又不放心她,我哪會捨得你坐這麼久的車……累了吧?」
時靈溫柔地笑著,搖了搖頭。
接著,男人的視線偏了偏,看見坐在車裡的自己。
他和善地笑了笑,問:「你就是時繾吧?」
男人一手握著時靈的手,一手攔著時靈的肩,並沒有上前的意思。
只是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看著時繾,語氣禮貌地同她打了招呼:「我是你的繼父。你媽媽很想念你,所以我們就把你接過來了。」
彼時,時靈倚在他的懷裡,臉上分明掛著笑意,可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麼冷漠。
時繾永遠記得這個場景。
她體會了將近半年母慈女孝的生活——尤其是在蔣茂傑在家的時候。
再然後,時靈就生下了一個男孩。
他們說,那是她的弟弟。
於是,時繾又被送到了一個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