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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時候也學過一陣,沒能堅持下去。」紀尋舟把話接過去,順勢問盛嶼,「盛老師,你是那種遇到困難,容易放棄的性格嗎?」
「分情況而定。」盛嶼說,「如果是希望渺茫的事情,我應該不會太堅持。」
他像是在特指某一件事情,話里有一語雙關的意思。
紀尋舟聽出來也不便多問。
「人就該這樣,生命如此短暫,幹嘛把時間浪費在沒可能成功的事兒。」戚夢夢說得很灑脫。
「還是先想想怎麼畫吧。」回到正題,紀尋舟把紙鋪開,「我只能盡力而為了。」
他們各自在拍的照片裡選了一張進行繪畫,紀尋舟喜歡小松鼠蹲在樹杈偷吃榛果的那張,盛嶼和戚夢夢選擇的都是景色圖。
跟拍攝像師各自在他們身邊站好,鏡頭對向紀尋舟的白紙,他先畫了個圓圓的腦袋,到身子的時候停住,似乎不知怎麼下筆了。
「盛老師,我能過去看看你畫的嗎?」紀尋舟探個腦袋問,想找找靈感。
「換個稱呼讓你看。」盛嶼沖他戲謔勾下唇。
怎麼叫別人都是哥,到他就這麼疏遠?他也只大他四歲而已。
[哈哈哈,盛嶼怎麼有種調戲的意味?不會是想聽紀尋舟叫他哥哥吧?]
[誰注意到他剛剛的眼神了?這個男人能不能別亂放電!]
[沒看出盛嶼還會「欺負」後輩,這感覺是不是挺爽的?]
[舟舟在盛影帝面前好像只溫順的小綿羊,他們倆怎麼那麼有反差萌?]
「盛哥。」紀尋舟叫出來都覺得拗口。
不過這樣叫是感覺關係更加親密了,既然已經改了口,那以後就這樣叫吧。
隔著不過十公分的距離,他看到盛嶼的眼角向上輕挑起弧度,那笑容很淡,卻如同碎石在眼底蕩漾開清波。
他似乎是很喜歡聽他這樣叫他。
紀尋舟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戚夢夢的視線在盛嶼和紀尋舟的身上來回打量,察覺到不對勁。
她思考數秒,像是有重大發現地問:「盛嶼哥,該不會你是今天的臥底吧?」
剛剛那話實在不像是他會說的話。
「不是我。」盛嶼快速否認,勾手指讓紀尋舟過來。
紀尋舟低頭一看白紙上初現的輪廓,便知盛嶼是有功底的。
「盛哥簡直是十項全能選手。」夸完,他仰起頭問:「那你能不能教我畫松鼠?」
盛嶼望一眼紀尋舟的畫作,僅有寥寥幾筆,也看得出並非小白。
他瞬間明白他的用意,不過是在隱藏實力,以此來襯托他罷了。
盛嶼的目光之中湧現出幾分複雜,重新拿來一張白紙,「看好了。」
他迅速勾勒幾筆,一個栩栩如生的松鼠現於紙上。
紀尋舟:腦子記住了,手跟不上。
盛嶼畫畫簡直就像玩似的,都不用走心。
「還不如你來畫,我的太拿不出手了。」充分嫌棄完自己,紀尋舟又回到位子。
他們倆都在鑽研畫作,只有戚夢夢沉浸在揪出臥底的任務中。
究竟會是誰呢?
從她之前觀察的情形來看,最反常的人是盛嶼,他對紀尋舟的很多行為都有種形容不出的怪異。
盛嶼的畫作最先完成,對鏡頭展示時,觀眾看到他在竹林之間畫了一艘船,船頭坐著個男人,犀利的筆鋒勾勒得他身形筆挺。
紀尋舟和觀眾一樣,以為他畫的是自己,詢問盛嶼這幅畫有無什麼含義,他唇角勾起解釋道:「希望我能和這艘船一起,飄向未知的遠方。」
在那個當下,誰也沒有聯想到,船還有另外的意思,便是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