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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酸澀，淚水止不住往下流。

蘇雁沉哽咽著出聲：&ldo;對不起……&rdo;

但她以後會真心喜歡他的，哪怕他還想滅世，她也願意喜歡他!

然不等她開口，面前的少年又道：&ldo;雁雁，人間好嗎?&rdo;

她含著淚點頭。

少年便笑：&ldo;喜歡人間嗎?&rdo;

她又點頭：&ldo;喜歡，人間……人間有很多美好的東西，師父，我帶你去看，好不好……&rdo;

一聲&ldo;師父&rdo;，聽的薛決指尖輕顫，他猩紅的雙眸漸漸恢復成淺金色，專注又纏綿地看著蘇雁沉。

這是他的雁雁啊……

雁雁說喜歡人間……

薛決將自己的小徒弟拉到懷中擁住，薄唇貼在她耳邊低語：&ldo;好，那我成全你。&rdo;

&ldo;師父!&rdo;蘇雁沉開心極了，她的救贖劇本到底是成功了。

這時，薛決放開她，&ldo;雁雁，我給你的骨墜還戴著嗎?&rdo;

蘇雁沉忙將一直貼身戴著的月牙骨墜抽出，&ldo;我一直戴著，師父，我們……&rdo;

捧著骨墜的手冷不防被抓住，尚未反應過來之際，身前的少年低下頭，眉心撞上月牙尖尖。

魔印被刺穿，縈繞在薛決周身的魔氣迅速散去，烏黑的血從眉心往下流，他像是失去所有力氣般，貼著蘇雁沉的身子往下滑。

&ldo;……&rdo;

蘇雁沉的手裡都是烏黑的血，不似平常人的血般溫熱，是冰冷刺骨的，猶如寒冰下取出的凍水。

&ldo;咳咳……&rdo;

薛決咳嗽了兩聲，隨即拉著少女的手又站了起來。

&ldo;雁雁……&rdo;

他笑了笑，這次眼中有真正的笑意，不再是譏諷或別的什麼。

&ldo;……&rdo;

蘇雁沉的手在顫抖，心跳似乎停止了，連呼吸也忘了，一時之間難以接受自己做了什麼。

要如何殺死一條龍，沒有什麼比龍族自己的骨頭要更好用的利器了。

何況上面還藏有姜明嵩當初交給百俊生用來殺他的劇毒，少女丟了，他又撿回來，將其注入骨墜中。

蘇雁沉不知道，從那時起，薛決便想過有朝一日死在她手裡。

唯有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他這個魔頭，她的餘生才會真正安穩。

&ldo;師……師父……&rdo;

蘇雁沉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顫抖著想伸手碰面前的少年。

他的臉色比落在肩頭的雪還要慘白，烏黑的血順著眼睛往下流，就像是他流的眼淚。

&ldo;別怕。&rdo;

薛決輕輕出聲，緊接著將方才從沈雁時那取回的龍丹打入少女心口。

有了龍丹，她的修為會突飛猛進，以後不但能自保，旁人輕易還傷不了她。

&ldo;師父……你要做什麼?&rdo;

蘇雁沉慌了，伸手想拉住他。

薛決躲開了，隨後帶著父母的遺骨，還有族人的遺骨，一起飛向天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