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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想了想，問：&ldo;你待我，也是慈悲麼?&rdo;

裴珩的指尖蘸了藥給他塗上：&ldo;我待你是有我的緣由。若有人要害你，你也不需留情。&rdo;

胥錦的匕首近在咫尺，但他想，他不會再將刀尖指向裴珩。

後背偶爾的指尖觸碰感仿佛被單獨濾出來，那細小又清晰的觸覺，穿過四處傷口的疼，準確傳達到四肢百骸，如細微的水流撫過，令胥錦腰背的肌肉微微繃緊。

裴珩問道：&ldo;胥錦，方才你為什麼追出去?&rdo;

靜默半晌，裴珩以為今天不會得到答案，胥錦卻開口了，聲音很近，有些沙啞：&ldo;他們去的，是你的方向。&rdo;

第6章 無名

胥錦一直不怎麼說話，鮫人有迷惑心魂的歌喉，鮫妖則百倍勝之。他的聲音很低啞，略艱澀，顯然是身體受損非常嚴重。

裴珩手上動作並未停頓，清理了傷口周圍開始上藥：&ldo;&l;清江步水，南廬踏竹&r;，方才你追的兩個人，單論輕功就大有來頭。&rdo;

胥錦淡淡道：&ldo;那兩個是殿內武侍。&rdo;

裴珩用紗布將胥錦左腰最嚴重的傷口纏住，環過他腰身纏了三層，他身上淡淡的藥香鑽進胥錦鼻子裡，胥錦的鼻翼輕輕翕動了一下，又察覺一絲海棠花木的香氣。

他撐在桌沿，微微傾身，面對面極近地對胥錦道：&ldo;你的功夫，格鬥步法應屬北武宗，匕首招數則集數家門派之成，若我沒猜錯，任挑一種兵器，你都用得不差，空手白刃自不必說，恐怕每一招式都糅合進不止一種功法。&rdo;

裴珩微挑的鳳目映著胥錦的臉，&ldo;什麼人教你?&rdo;

面對裴珩的靠近，胥錦並未朝後躲，他道：&ldo;無名殿。&rdo;

裴珩不久前第一次聽說無名殿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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