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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節微動,掌心處憑空湧出清澈的水,與靈霧融匯著盤桓在兩人身周,形狀任意幻化。
裴珩欣然道:&ldo;靈力恢復了?&rdo;
&ldo;只是一部分,支撐不了太久。&rdo;胥錦點點頭,也彎起嘴角,他站起來收回靈力,傷腿有些著力不均勻,看看裴珩。
胥錦一腳虛虛支在地上,原地挪了一下,裴珩起身下意識伸手扶他:&ldo;是不是疼?&rdo;
胥錦忽然靠過來,額頭輕輕抵在他肩上,悶悶應了聲:&ldo;嗯。&rdo;
裴珩不知這他遇見了什麼煩心事,便順手拍拍胥錦後背:&ldo;沒事兒了。&rdo;
心裡卻琢磨著,要是天天這麼出去鬥法,還不如先前老老實實在自己跟前待著。
胥錦不說話,嗅著裴珩身上淡淡藥香。葵川夫人的瘋脾氣他清楚,或許還會來找他,或許再也不來。
胥錦抬起頭站好,裴珩發現他的容貌有些說不出的變化,隱隱呈現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鮫人冶麗端艷,這或許才是他原本的樣子。
晚飯時,裴珩示意侍女把一道蜜漬杏乳羹換到胥錦近前,問:&ldo;你從昨天到今天睡了多久了?&rdo;裴珩問胥錦。
&ldo;八個時辰。&rdo;傷病未愈的胥錦的黑眸總是蘊著一絲倦意,每天沉睡的時間很長,有時連天連夜的睡,裴珩就把他拽起來吃點東西。
裴珩又指揮侍女盛了碗湯放在胥錦手邊,轉頭對他道:&ldo;明兒這月十五,滿月,晚上一起去賞月亮?&rdo;
胥錦有些疑惑,賞月的時辰他這幾天都在睡覺,而裴珩每天晚上都有事出門,但裴珩提議了,他便點頭。
金鈺叮囑:&ldo;夜裡出府麼?多帶些人。&rdo;
裴珩不以為意:&ldo;聖駕剛走,夜裡出門也沒人敢鬧事。&rdo;
金鈺神色有些沉:&ldo;那要看你去哪了。&rdo;
裴珩拾起筷子,如同拾起食不言寢不語的擋箭牌:&ldo;有我在,放心吧,別嘮叨了。&rdo;
胥錦嘗了一口蜜漬杏酪羹,不太想得明白,一個病弱的沈家大寶貝,有你在怎麼就能放心了。
翌日,裴珩白天一天都不在,胥錦有些奇怪:&ldo;他一整天都喝酒去了?&rdo;
裴珩扛著一副多病之軀,應酬卻多,幾乎日日出去喝酒,應酬的時候才提起點正經勁頭。
金鈺今日倒是不那麼忙了,手裡拿把小剪,在窗前修剪一株參葉蓉的盆景,道:&ldo;他今天拜訪些故友,應當不喝酒了。&rdo;
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裴珩總算回來,把故人的信件禮物交給金鈺,吩咐人送到沈霑手裡。
天一黑,胥錦有些乏了也沒睡,裴珩一個僕從也沒帶,拽著他,翻身上了小廝牽來的兩匹馬就信步出了門。
胥錦以為,裴珩賞月要擺個大陣仗,把馬車駛到平湖月色的好地帶,擺出一桌珍饈,再拖出一張美人靠才行。
但實際上,真就他們兩人。
第9章 酒色
夜色漸濃,十五的月亮,懸在海上圓滿澄澈地灑下霜色,天地間靈氣是最充沛的時候,萬物有靈,便都在這十五月夜盎然萌生。
胥錦是妖,自然感受得到。
萊州這臨海城池在這晚格外熱鬧,街上的夜市攤販像是趕集,大半夜裡人們不睡,都在外頭閒逛湊熱鬧,像是慣例的習俗。
裴珩騎著一匹黑色鬃毛如潑墨的高頭駿馬帶路,胥錦的坐騎是匹鬃色如點漆的照夜白,神態驕矜昂揚,幾乎比裴珩的坐騎還神氣。
兩人沿街巷到了人流如織的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