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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沉吟片刻，問：&ldo;貴妃被帶回去了?&rdo;

&ldo;回寢宮了，弗含宮宮門已閉，貴妃身份特殊，不便關押到詔獄。&rdo;胥錦道。

皇帝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胥錦，又看了一遭身邊的人，太后揉了揉太陽穴：&ldo;陛下打算怎麼處理，這事兒鬧得大，消息壓不了多久。&ldo;

&ldo;既不是她的錯，便不必禁足。&rdo;裴洹道，&ldo;孤還納悶，那樣一個小姑娘，怎麼連孤和柔章帝姬加起來都沒擋得住。&rdo;

太后沉聲道：&ldo;溫戈，貴妃那邊你去看看，要確保無虞。&rdo;

孫夢汀在旁端坐，神情淡淡的，語氣也淡淡的：&ldo;太后，宮中陣法禁制剛剛重新布設過，這就出了事，若再來一回，如何能保證皇上安全?&rdo;

胥錦的手在袖袍下輕輕握住裴珩的手指，裴珩蜷起指尖在他掌心颳了一下，於是得了允準的胥錦上前開口道：&ldo;今日之事，只是不巧讓貴妃遇上了，換個人在那個位置，也一樣會受蠱惑，今日十五，宮中大陣尚未布設完畢，往後宮中再無此類邪祟可以猖狂作惡。&rdo;

孫夢汀垂了眼：&ldo;哦?只要陛下安泰就好，本宮也就放心了。&rdo;

太后很信任裴珩和他身邊的人，聽胥錦這樣說，也就寬心些，胥錦卻又道：&ldo;當時在場的人里，最近的應當就是皇后娘娘，臣有一事不明，當時貴妃按照禮制流程，應當正要接過陛下手中鎏金銅鏡，不知貴妃奪刀傷人之際，是是否已經接過那銅鏡?&rdo;

孫夢汀不由抬眼注視胥錦，思索片刻，道：&ldo;剛接過去。&rdo;

溫戈看過來，若有所思，道：&ldo;臣趕到時，吉時才過，陛下賜鏡的時辰不對。&rdo;

孫夢汀的手指微微一顫，皇上轉頭看她，沒說什麼，只道：&ldo;今日暫且到這兒。&rdo;

眾人紛紛告退。

殿內只剩下孫夢汀與皇上，裴洹沉默了好一會兒，道：&ldo;賜鏡的時候，司禮官還未宣時辰，你便催促蘭雅接過銅鏡，若錯過那個時辰，興許就不會有此事發生，孤原本覺得你是累了一天不當心失誤。&rdo;

孫夢汀端端跪下，匍匐在地一禮，垂首道：&ldo;皇上，本宮若有意害人，何須如此愚蠢行事。&rdo;

裴洹沉聲道：&ldo;皇后，孤原先很欣賞你，因為你識大體，比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誰，應當做什麼。&rdo;

孫夢汀低著頭，鳳袍迤地：&ldo;臣妾未敢有一日怠惰，時時反省，事事三思，然終究凡人，算不過命數，陛下若要責怪，臣妾也無法反駁。&rdo;

&ldo;回去，休息吧。&rdo;裴洹居高臨下，看著皇后堆雲髮髻間輕搖的鳳釵，疲憊地道。

&ldo;有沒有不舒服?&rdo;回府後，裴珩看著胥錦，上上下下仔細端詳一遍。

&ldo;今日煉化魔氣算得上成功了，別擔心。&rdo;胥錦笑吟吟道。

&ldo;很得意是麼?&rdo;裴珩少有的煩躁，立於廊下，渾身鍍了層霜一般，&rdo;下回遇見這情形還打算如法炮製?&rdo;

&ldo;慢慢適應，就當為煉化魔海做準備，不好麼?&rdo;胥錦上前攬著他肩膀往回走，&ldo;有備而無患。&rdo;

裴珩早就知道他煉化魔海的想法，然而真到這一天，他心裡就像盛了幾百斤爆竹一樣，出奇的失控。

&ldo;你有幾成把握?&rdo;裴珩聲音有些啞。

&ldo;六成。&rdo;胥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