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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殿劫後餘生的嘈雜瞬間寧靜,殿外一高大男子率幾名部下走進來,目不斜視地穿過遍地狼藉,仿佛慣於踏著屍橫遍野的戰場。
他走到御階前一禮:&ldo;陛下。&rdo;
皇上面容難得露出喜色,起身快步走下御階,伸手扶他:&ldo;大將軍終於回來了。&rdo;
看得出,裴洹很倚賴這人,眼中不乏欽慕和信任。
&ldo;陸眷卿?&rdo;胥錦問裴珩,&ldo;你說過,是你……師長。&rdo;
裴珩點點頭,神色很複雜,似是想避開,又像是見了故人的難言。
鎮國大將軍陸眷卿,挺拔威儀,面容端正俊美,他通身肅殺的氣勢,所至處,無人敢輕佻。
陸眷卿治下有江州軍大營,萊州戰艦駐港也在他麾下,裴珩便是向他手下借兵,奪取了鎏金礦控制權。
皇上和眾臣與陸眷卿問候寒暄,得聞方才刺殺異動,陸眷卿回頭看見裴珩,於是從人群中脫身走過來。
&ldo;怎麼臉色不大好?&rdo;陸眷卿見裴珩的蒼白臉色,蹙起眉頭。
&ldo;今日不大舒服。&rdo;裴珩笑笑,&ldo;大將軍,許久不見了,前陣子在萊州曾借兵馬,沒能當面道謝。&rdo;
&ldo;無妨,這位便是護駕的武者?&rdo;陸眷卿看向胥錦,他的眼睛清澈而深邃,洞察人心一般,&ldo;你的朋友很好。&rdo;
裴珩辭別眾人,與胥錦離宮,回到王府就開始高燒,下馬時穩得很,看不出一絲異樣,一進王府幾乎是跌進胥錦懷裡的。
金鈺飛快趕至,直接背出一套舊方子讓管家帶人熬藥。
胥錦簡直服了裴珩強撐的能耐:&ldo;他一路騎著馬談笑風生,壓根看不出半點難受。&rdo;
金鈺無奈一笑:&ldo;這不算什麼,當年北疆呼延部來犯,他後背中了兩刀,皆可見骨,愣是精神抖擻,在陣前先罵了大汗一通,罵得敵方戰將懷疑自己的刀砍錯了人。&rdo;
胥錦聽了,後背跟著疼,金鈺問:&ldo;王爺是不是見著陸大將軍了?&rdo;
胥錦點點頭:&ldo;怎麼?他生病跟這個有關?&rdo;
金鈺嘆口氣:&ldo;也不全是,他想起從前的事就容易發燒,凡事都放在心裡不說,這脾性最不好,胥錦公子,我看他跟你還說得多些,要是都說出來,興許能除除病根。&rdo;
裴珩燒得昏昏沉沉,喝了藥出了滿身汗,一到府里就是嬌弱不講理的大爺,非要沐浴更衣,胥錦抱著他伺候好,又把滾燙的瑞王爺抱回房中,陪他休息。
傍晚終於退了點熱度,裴珩睜開眼,發現自己靠在胥錦懷裡,胥錦化了原身,綢袍衣襟半敞著,露出一截漂亮的鎖骨和肌肉緊實的胸膛,鮫尾的墨金鱗片微涼,抵著他雙足。
裴珩沒勁,就這麼動了動,沙啞著嗓子道:&ldo;趁本王生病,占本王便宜啊?&rdo;
胥錦拿來榻邊小桌上的水杯,哄著逼著讓他喝下去兩杯:&ldo;我說是你一病就蠻不講理,扣著我脈門不讓我走,你信不信?&rdo;
裴珩模模糊糊質疑了一聲,胥錦手指順著他的墨發梳下去,十分無奈地道:&ldo;我要抽開手,你倒是把脈門鬆了,反手又鎖我的喉,燒成一塊烙鐵了也還是江湖第一,王爺,不服你不行。&rdo;
裴珩想起自己的德行,自知理虧,只好腕子輕抬,在胥錦腰側拍了拍:&ldo;多擔待吧,反正不傳染你。&rdo;
胥錦見他精神好些了,給他餵了碗白粥,坐在旁邊,低頭輕捏著裴珩的手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