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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水墨氤氳開, 也不介意, 避開污了的地方繼續寫著。

胥錦剝了半碟清甜的蓮子, 擱在裴珩手邊, 拈了一粒遞到裴珩嘴邊。裴珩張口含住那蓮子, 胥錦指尖在他下巴上劃了一下：&ldo;歇會兒，別想了，這兩天吃飯都能握著筷子走神。&rdo;

裴珩於是擱了筆，清雋修長的眉眼間籠著淡淡沉鬱之色，道：&ldo;我總覺得不大好。&rdo;

胥錦蹙眉，正要問，院外忽然傳來馬蹄疾馳、勒韁嘶鳴的聲音，隨後一名玄甲衛如風一般就閃身進來，單膝跪地稟報導：&ldo;公子，江陵城裡那位狀況不妙，這短短几日急轉直下，西陵衛和溫大人都一直守著，眼下時昏時醒……內務府已經……已經在備著了。&rdo;

皇上病重?

就這麼幾日，已病得快不行了?

胥錦丟下手裡蓮蓬，裴珩手上狼毫筆狠狠砸在案上，沉聲質問：&ldo;備著?備什麼?&rdo;

玄甲衛素來辦事利落，可面對這問題，不知該不該說出口，一時猶豫，裴珩的手都在微微發抖，胥錦起身做了個手勢，那玄甲衛會意，先退了下去。

備什麼?皇上病入膏肓，自然是要備後事，備國喪了。

胥錦走到書案旁，什麼也沒說，只是伸手握住裴珩的手，下午的微光透過銀灰雲層照進窗子，兩人沉默地站了許久，裴珩的手才漸漸不再發抖。

&ldo;回京麼?&rdo;燕雲侯很快也聽到消息，不講什麼虛禮，快步進來問道。

&ldo;此事另有蹊蹺。&rdo;裴珩深深吸了一口氣，&ldo;京中沒有消息傳來，咱們就繼續做手頭的事。&rdo;

他們若撇下皇命囑託、急急忙忙回京去，便是擺明了要奔喪的架勢，不論裴洹有沒有出事，也都不能這麼幹。

何況回去又能做什麼?三殿司把裴洹護得滴水不漏，他們回去難道就能救回一個垂危之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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