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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没有跟着景阳一同出去。
“芜浣,我不禁你于九幽炼狱,也不让你魂飞魄散。你如今罪孽,皆由我当年一念之错而起,也当由我了断。”上古转过身,不再看芜浣,银色的神力自她手中而出,将芜浣裹住。
当年若不是她助芜浣晋位上神,她或许到最后不会变成这般模样。
景昭一惊,想靠近天后,却被那股神力狠狠弹开。
芜浣升至半空,五彩的神力自她掌间涌出,消失在大殿中,她面色惨白,终于后怕起来:“神君,你要做什么!”
“当年我助你晋位上神,才让你生了贪婪之心,芜浣,你已无资格位列仙族,你身上的神力和凤凰一族的神脉,我一并收回。”
耀眼的白光在芜浣身上缠绕,神力缓缓抽离,仙骨尽断、溶于血液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世间最痛之苦,莫过于此,芜浣面容扭曲,哀声嚎叫起来。
景昭哭红了眼,只一个劲的朝着上古磕头求情,沉石地面清脆的响声夹在芜浣的哀嚎声中,显得分外可怜。
上古缓缓闭上眼,没有停止,更浑厚的神力朝芜浣涌去,天启叹息一声,别过了眼。
半个时辰后,声停,上古收回神力,芜浣自空中落下,摔倒在景昭身边。
素白的衣袍上点点血迹晕染,芜浣艰难的抬起头,让一旁哭红了眼的景昭立时便捂着嘴哽咽起来。
没了神力和仙脉的天后,失了尊荣华贵的气势,形容枯槁,状若老妇。
她抱住天后,一个劲的颤抖,似是陡然间失了言语。
“上古神君,当年你所赐也已收回,是不是到了将我打入九幽地狱的时候了?”芜浣抬首,声音嘶哑,眼神空洞。
由始至终,上古都没有回头。天启却看见,她淡漠的面容上,满是疲惫。
“芜浣,你祸乱三界,本君将你逐出仙班,亦不能入轮回之道。不老不死,不容于仙、妖、人,游离三界之外,受十万年孤寂永生之苦。”
上古顿了顿,才道:“芜浣,本君从来不曾毁了你任何所有,造成今日之局者,唯你而已。”
话语落地,上古和天启消失在上古大殿中,景昭看着绝望死寂的天后,心底悲凉到了极致。
不容于三界,被至亲之人所弃,以凡人之躯永无轮回,历尽病痛,十万年不得解脱……如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对母后而言最重惩罚不过如此,上古神君,这世间最残忍之人,莫过于你。
她扶起天后,朝着朝圣殿外走去,身影孱弱佝偻,失了生机。
后元上古历重启的第一百个年头,征战不休的三界在一日之内迎来了数万年来最匪夷所思的几件大事。
天帝暮光化身石龙永守仙妖边界,凤皇即位天帝……还有执掌仙界六万余载的天后当年在上古界时的旧罪被揭露,受上古真神惩罚,一夕之间神位仙脉尽丧,永远消失在三界。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变成了何种模样,只知道,自那日起,这世间有一人被三界众生所弃,非人、非仙,非妖、非魔,永世孤寂。
90归来
不知因何缘故,清池宫外守护了六万年之久的仙障竟然在凤染登帝的那一日骤然消失,常年四季如春的清池宫也在那日夜晚降下了一场漫天大雪。
天启和上古自天宫回来时,恰好看到阿启抱着圆滚滚的碧波十分应景的裹着雪白小裘蹲在大殿檐下,整个缩成了一球状,一人一鸟只露出四只黑漆漆的眼珠子口无遮拦的点评被冻成了冰棍的仙鱼,琢磨着哪只够肥口感鲜嫩,好宰杀。长阙抱着温热的茶盅站在一旁,苦哈哈的看着这两个把华净池当成了杀生地的小崽子,悲愤无言。
“怎么不把冰池给化开?”天启落在华净池边,望着一池在冰渣子里打着哆嗦的仙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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