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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斯離是個什麼樣的?」早上沈郗出門前被管家帶著去後院跟周老見了一面,對方古稀之年,但精氣神比大多數年輕人都要好。
每天早上雷打不動地在後院修建擺弄他花圃里的話是他必做的活,這次也不例外。
對方這麼問她時沈郗也不感到意外,沉吟片刻後,緩緩道:「獨來獨往。」
這話不是隨口而說的,是她一直都這麼覺得,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旁人提起他或者是看到他的第一眼總會認為他身邊不缺人,是走到哪裡都會有人簇擁的類型,可偏巧沈郗見過他黯然的模樣。
周斯離的睡眠其實很淺,從譚黎跟她說他有焦慮症開始,過往種種的相處日常開始在腦海中鋪散開來,她在找尋那點不對勁。
不是沒有過,以往躺在一張床上時只要她輕微翻個身都會把他吵醒,聽著像是剛從沉淪的夢魘中猛然睜開雙眼,壓抑著喘氣聲,她想詢問原因卻總是被他安撫過去。
不止這點,淺眠最後演變成了不安、焦慮、心悸、耳鳴、顫抖、鈍痛等等這一系列當時不肯讓她知道的行為,就像獨自躲在角落裡舔舐傷口的流浪狗。
而偏偏,他那時明明在她面前稍微示弱了,也許是討求一個安撫的擁抱,也許是想被拯救的。
但她卻沒有發現,甚至親手把他推開了,那段時間,也是他母親發病最嚴重的時期。
他是在世界喧囂之外的獨行者。
會附和、談笑,但真正窺探時才會驚覺,他那顆心始終是涼薄的。
在公寓的那一夜也是,夜很暗,他走過來擁她入懷,胸膛是溫暖的,心就在耳畔邊跳動,可她卻覺得兩人離得夠遠。
不是無法靠近,是他躊躇不前。
「嗯,太晚發現那孩子了,他性子彆扭,想掰回來的時候已經太遲了。」周老給面前的花澆了水,這才嘆了口氣,慢聲道:「沈小姐,但他願意接近你,這是一件好事,表明他有主動接受治療的意願。」
他也不知道和周即白輪流跟周斯離說過多少次了,勸阻啊威逼利誘啊都用過了,對方就是無動於衷,只會說一句沒有用。
再去追究發病的原因早就沒有意義了,可起碼在面對沈郗時,周斯離是有想治療的意願的。
見沈郗沉默不語,周老大概也知道自己這意思有點為難人,畢竟更主要的還是要看對方的意思,他想了想,鄭重道:「沈小姐,我知道你們對彼此都有心結,你不願意我也能理解,這事說起來也是那孩子本身的緣故,你不用為此感到煩惱。」
這場對話兩人都心照不宣地閉口不談。
今天要處理年前的工作總結,關是在會議上花的時間就不短,期間還看了自行路意歡代言aloe後的銷量,本身的國內市場就是來拓展的,原先沈郗的預計倒是在看到匯報後有些驚訝。
出入很大,比預期的要好上很多,大概是借著路意歡這幾次上熱搜的次數,也帶動了她這些代言的銷量。
晚七點,周斯離開車過來接她下班,為了避免被同事們八卦,她還特地提前了兩分鐘走,儘量地不引人注目。
「那老闆對象?」在老闆走後,原先低著頭寫著年末總結的員工們登時起身,齊刷刷地衝到窗口處,然後矜持地朝樓下看去,竊竊私語。
陳意也順著往下看了眼,在見到沈郗兩手空空的靠近黑色車輛時還驚訝她沒帶那花走,於是好心地替她們解答了問的那個問題:「不是,是追求對象。」
「意姐,你看起來知道內情?」離她最近的同事碰了碰她的手臂,一臉八卦:「說說唄,聽過絕不外傳。」
「想的美,就你們話多。」陳意哼笑一聲,開玩笑,她要是說出去了,沈郗估計就得提刀架在她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