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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送去的。同游的秦少游又说,也不干风事,也不干雨事,是柳絮将春色飘去的。有诗云:
三月柳花轻复散,飘扬淡荡送春归。 。 想看书来
第五章·药到病除(2)
此花本是无情物,一向东飞一向西。
秦老师在台上讲得有声有色,正艾在台下连连点头,旁边的善珍也听得出神。
秦老师接着说,有个叫王岩叟的诗人又说,你们说得都不对,这春天归去,也不干风事,也不干雨事,也不干柳絮事,也不怪蝴蝶,也不怪黄莺,也不怪杜鹃,是因为这九十日春光一过,这春天就过去了。有诗为证:
怨风怨雨两俱非,风雨不来春亦归。
腮边红褪青梅小,口角黄消乳燕飞。
蜀魄健啼花影去,吴蚕强食柘桑稀。
直恼春归无觅处,江湖辜负一蓑衣。
课后,正艾和善珍一起来到长江边。正艾指着江水说:“春天过去了怎么办?”
善珍回答:“没事,还有两个月呢!”
可正艾一想,两个月之后,善珍就要走了。暖风吹来,忽然间,他感到胸口隐隐作痛。
他这才体会到,有时候,春风也会伤人的。而正在这时,他们看见一叶孤舟漂荡在平阔的江面,一位穿蓑衣、戴斗笠的老渔翁站在船头。
“‘直恼春归无觅处,江湖辜负一蓑衣。’这不是秦老师刚讲的吗?”善珍说。
“等我老了,就像他一样。”正艾说。
“那我呢?”善珍问,“那时候,我会在哪儿?”
正艾默不作声,满眼都是江水。
到了初秋,割完水稻,又种下麦子。这天晚上,正艾和母亲坐在油灯下,商议着出门跑船的事。
“善珍一走,你在家就待不住了?”母亲说。
“不是的,妈妈,我已经是大人了,总不能一辈子守在家里。”
“你走了,妈妈怎么办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妈妈可再也承受不起了。”
“放心吧,妈妈,我一定活着。即使船翻了,我也会游泳。”
“乌鸦嘴!”
“不怕的,妈妈。对了,我昨天梦见爸爸了!”
“真的?爸爸说什么了?”
“爸爸很严肃的样子,他说要我好好照顾您。还说让我快去把正清找回来呢!”
“其实,你爸爸也托梦来看过我。”母亲轻声说,“可他跟我说的,却是另一番话。”
“爸爸跟您说什么了?”
“他问我正清哪去了,好像有点怪我。”母亲含着眼泪说。
“不会的,妈妈,爸爸不会怪您的。不行我驾船出去找正清。”
“你那么想跑船,妈妈也不拦着你。要是真能把正清找回来该有多好啊!”
“对了妈妈,听说日本人快要投降了!正清打了胜仗肯定就回来了!”
“唉,现在说什么的都有,也不知该相信谁。”
正说着,门口有人喊道:“好消息好消息!正清来信了!”
“是木木!”正艾跑去开门,“妈妈,这回该相信了吧?”
“木木啊,谢谢你!”母亲拆着信说。
“不谢,是我爷爷让我赶紧送来的。”
“哦,你爷爷老张真是个好人哪!”母亲说着,和正艾一起念道:
妈妈、正艾:
我在山西阳泉给你们写信。日前,部队出川抗日,打到这里。四周硝烟还没有散尽,到处是泥土、瓦砾,其间躺着战友的尸体,他们都是为抗战而牺牲的。我还活着,左臂受了轻伤,无大碍。
战争远比想象的更加惨烈,血和炸断的胳膊在空中横飞。都说川军两杆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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