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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長時間沒睡過好覺,柏子仁依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從躺在床上起,他便心思不寧,一股沉鬱的情緒堵在心口,無法發泄。
耳邊好像有人尖叫吶喊,瘋狂辱罵他。
很煩躁,這股煩躁好像一隻罩子,把他悶在狹小的,讓他喘不過氣來。
正當他想要坐起來的時候,一隻手按在他的胸前。
他立刻握住那隻手,入手柔軟光滑,比他的手細膩得多。
不知為何,他忽地想起方才踩白喻肚子時的感覺,好像比現在更加柔軟,像一朵雲。
早已消失在腳掌的感覺驟然又清晰起來,他不由地動動腳趾,很想再踩一下。
白喻迷迷糊糊看他:「你要做什麼?」
看清是柏子仁後,她迅速抽出手,撓撓頭,嘟囔道:「是你啊,沒事了。」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還以為是她表妹呢,表妹怕黑,晚上上廁所總要她陪著。
被這一打岔,柏子仁更加煩悶,更加想踩白喻的肚子。
他爬起來,站在床沿,把腳伸進她的被子,瞄準肚子,不輕不重地一踩。
軟綿綿的,比手還要舒服許多。
白喻被一腳踩起來,伸手一摸,一隻微涼的腳。
她立馬坐起來:「什麼鬼!」
抬頭,正對上柏子仁低垂的眸子。
他眸中低沉,陰鬱之色瀰漫,暗暗隱藏著殺機,肉眼可見的不耐煩。
白喻一個激靈,立刻討好笑道:「您有事?」
雖然柏子仁常常發瘋,心情不好,但他一般都會收斂,今晚這般明顯不同以往,他似乎是真的想殺人。
她自然不敢招惹他。
柏子仁不答,他的腳放在白喻肚子上,慢慢地熱起來。
大概是不適應這熱,他收回腳,下床,出了門。
白喻放鬆下來,蒙上被子,繼續睡去。
絲毫不關心他去了哪裡。
睡到一半,她突地從夢中驚醒,柏子仁不會搞事去了吧?
她身為反派後備役,一個決定走反派道路的人,怎麼能放任柏子仁去搶了自己的活?
一個鯉魚打挺,她火速出了門:「小二,你昨晚可見到與我一同的那個人往哪邊去了?」
小二沉思片刻,指著東面:「應該是往東面去了。」
白喻急忙順著東面找去。
天色未亮,遠遠的天邊露出一抹微白,雲絮絮地掛在上面。
微黑的清晨頗有些濕冷,草叢滴滿露珠,晶瑩剔透。
白喻抱著胳膊,縮著脖子,漫無目的挨戶找去,做賊一般趴在人家門縫裡看有沒有柏子仁。
生怕不小心撞見什麼兇案現場。
「你做什麼?」
白喻嚇了一跳,彎腰眯著一隻眼回頭望去。
白色的梨花樹上,懶洋洋坐著一個玄衣少年。
少年左腿微曲,撐在樹上,右腿懸在半空,悠悠晃著,背靠樹幹,左手搭在左膝,右手握著一枝梨花,神情冷漠,面容慵懶,俯視著白喻。
風吹過,幾朵白梨花打著旋落在他高高束起的墨發和肩頭,突兀地添了幾抹白。
白喻鬆口氣,看這樣子不像剛搞過事。
她仰頭看他:「尋你呀。」
少年微微坐直:「尋我作甚?」
白喻笑道:「尋你吃蔥油餅。」
說著,她從袖口掏出一個油紙包,得意地晃晃。
這是她在路上買的,香油酥脆,還熱乎著。
少年譏笑一聲,閉目靠回樹幹,不再理她。
白喻也不尷尬,自己爬上樹幹,與少年並排坐下。然後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