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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竭力回憶方才其他弟子的手勢,磕磕絆絆地動起手來。
怕被發現端倪,她邊擺手勢邊解釋:「方才手長時間不動,有些麻了。」
聽到解釋,長老們懷疑的眼神有所緩和。
大概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真的會爆發潛力,白喻憑著腦子裡那幾秒的印象硬生生把她的本命靈劍召喚了出來。
還未等她舒口氣,便聽公穆青道:「既然師尊把師弟交由你照管,那接下來的路,便由師妹帶著師弟吧。」
晴天霹靂。
白喻的嘴張了張,在看到柏子仁站上青鴻劍之後果斷閉了嘴。
上去時,她留了個心眼,有意站在柏子仁身後。
果然,劍飛起來時,她眼前發黑,一陣眩暈,柏子仁卻穩如老狗。
青鴻劍搖搖晃晃地飛在人群最後。
白喻連忙扶住柏子仁雙肩,裝作是自己在扶他。
柏子仁察覺後卻沒什麼動作,既不看她也不把她的手拂下去。
就在白喻心底疑惑他什麼時候這麼樂於助人的時候,手掌一陣刺痛。她抬起一隻手,發現手掌已經全黑,且那黑色還有繼續蔓延的意思。
白喻:柏狗!不就占你這麼點便宜嗎?至於下毒?
白喻氣急,仗著柏子仁不能直接動手,迅速一把抱住他。
哼,反正她死不了,痛點就痛點,能讓柏子仁不開心,她就開心了。
柏子仁果然不開心了,他非常討厭他人主動靠近自己。
語氣陰沉:「鬆手。」
白喻一瞬有些慫:「你把毒解了我就松……」
柏子仁下毒從來就沒解過,也不可能為白喻破例。
所有冒犯他的人都該死。
於是他握住她的胳膊,手上慢慢使力,似乎她不鬆手就要捏斷她的胳膊。
活了二十多年,白喻就沒見過這麼不憐香惜玉的人。她胳膊劇痛,手上的毒也劇痛,無法,她只得鬆開手,半蹲著努力維持平衡。
手越來越痛。
柏子仁的毒似乎是慢性毒,毒擴散慢,卻極其磨人,不只讓人疼痛,還能讓中毒者全程保持清醒。
所以,全程異常清醒的白喻不但要分神御劍,保持平衡,還要抵抗毒帶來的疼痛。
她從未覺得如此痛苦過。
不知飛了多長時間,隊伍終於停下暫歇。
白喻如釋重負,立刻尋了個無人的地方給了自己一劍,成功死過去。
再醒來,身上的毒已被系統清除乾淨。
她坐在地上沒有動。
柏子仁的無情迅速打醒了失去警惕、心存僥倖的白喻。那一個月安然無恙的同室相處,讓她生出了太多不切實際的期待,她以為,面對她時,柏子仁不說多麼和顏悅色,至少也應該是與眾不同的。但是,方才柏子仁毫不留情地下了毒,若沒有系統外掛,現在她還在被毒折磨,這多多少少讓她心生寒意。
沉思著的白喻一抬眼,不經意發現了對面坐在樹梢的少年。
少年墨發高束,青色的髮帶隨風飄揚,白底青紋的外袍在陽光下好像鍍了一層金,他沒什麼表情地看著白喻,不知看了多長時間。
雖然心裡多有不滿,但多年社畜的經驗讓白喻不會表現出來:「你怎麼來了?」
柏子仁不答,直勾勾地看她,似乎要把她看出一個洞來。
這是還在生氣自己抱他了?
雖然有些心虛,但她還是不甘示弱,回看回去。
幾秒過後,白喻受不了了,率先移開目光。
對方的眼睛好像深潭,深不見底,黑的讓人害怕。
少年突然笑起來,語氣卻是冷的:「你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