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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看到了秦王驷的脸和他头上的高冠。
芈月伏地请安:“参见大王。”
秦王驷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冰冷无情:“此为何物?”
芈月一怔,有些不明白秦王驷的意思,惶然抬头,看到秦王驷面无表情的脸,顿时感觉到心乱如麻,她似乎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此时,并不是应该见到秦王的时候,这个节奏不对,她支唔道:“这似乎。是……符节。”
秦王驷面无表情:“季芈,符节是做什么用的?”
芈月道:“是……妾不知道。”
秦王驷的声音冷冷地自上面传下来:“这符节是君王所铸,赐于近臣。过关隘可免验免征,是朝廷最重要的符令。岂是谁都可以私铸的?”
芈月只觉得一阵不祥的预感升起,更是慌乱得理不出一个思绪来。只慌忙答道:“朝廷符节,乃用金铜所铸,臣妾这是泥铸的,只是用来找人……”
秦王驷的声音似在轻轻冷笑:“找什么人?”
芈月抬起头来,心头还将实情说与不说之间犹豫:“妾想找……那个伏击我们的人。”
秦王驷的声音依旧淡漠:“伏击你的,是义渠人,你在秦宫找什么?”还未等芈月说话,秦王驷伸出手,将石几上的泥符节统统拂入水盆中,冷冷地道:“不管你出于什么目地,这东西都不是你一个媵妾可以沾手的。”
泥坯入水,顿时融化成一团泥水,芈月看着自己数月费尽心血努力的一切,在他这一拂手间,化为乌有,不禁伏地哽咽:“大王……”
秦王驷并不理会,只将这些泥坯符节拂入水盆之后,便不再看芈月一眼,就拂袖而去。
芈月绝望地坐在地上,冲着秦王驷的背影叫道:“大王,难道王后被人伏击,就能算了吗!”
秦王驷转身,眼角尽是讥诮之色,只说了一句话:“你以为你是谁!”
“你以为你是谁!”
“你以为你是谁!”
“你以为你是谁!”
秦王驷不知道已经去了多久,可这句话,似乎一直回响在芈月的耳边,嗡嗡作响,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让她没有办法动弹,没有办法反应过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伏在地上,忽然间大哭,又忽然大笑,吓得薜荔和女萝只敢紧紧拉着魏冉远远地看着她,不敢靠近。
她真是太天真,太愚蠢了!
她原以为,她只要找到那个背后支使义渠王去伏击芈姝的人,就能够搜集到证据,把这证据交到秦王的手中,便可以为黄歇报仇。为了这个目地,她才进了秦宫,她才宁愿违背母生临死前“不要作媵”的叮嘱,以媵女的身份入宫。
可是如今,她才知道自己的计划是何等可笑,秦王驷志在天下,他岂是连自己的后宫发生什么事都不清楚的人?他若是有心,岂有查不到之理,又何须要别人为他寻找证据。就算自己找出证据来又如何?芈姝安然无恙,死的只有黄歇,痛的只有自己。他又能如何会为了一个与他毫无利害关系的人之生死,去判处一个自己的枕边人、自己儿子的母亲以罪名?
“你以为你是谁?”这话,他问得刻骨,也问得明白。是啊,自己是谁,何德何能,想去撼动后宫宠妃,想去改变一个君王要庇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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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三月庙见之礼还有一种说法,即为远古风俗,男女婚前情爱不禁,所以婚后要等三个月后的观察期确定新娘不是带孕而嫁,才能够正式算夫家的人。所以一些早期风俗如弃长子(如周朝始祖后稷就是被弃),杀头生子等,都是与此有关。
'注2'五齏,就是五种切丝的冷菜,把昌本(蒲根)、脾析(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