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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想要教训她,结果出手全成了怜惜。深深的无力感裹着他,却又带着难以言说的甜蜜。陆惊雷觉得自己这回算是栽了,可他还不想认栽怎么办?
下山的路本就不短,因为顾及公孙筠秀的身体,李克勇刻意放缓了马车行进的速度,让旅途变得更加漫长。可就算是再长的时间,此刻在陆惊雷的心里都短得好似昙花一现。
昏昏沉沉中,公孙筠秀似乎听见陆惊雷在赌誓发愿:“你等着,总有一天你会哭着喊着要留在我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劝嫁
芮城西四街上的程家,是当地有名的粮商,主人程伯祥年少时中过秀才,颇有几分儒雅之气。程伯祥结发妻子柳意正是公孙筠秀的姨母,他俩膝下有一独子名曰仕之,小字清风,也是公孙筠秀的未婚夫婿。
公孙筠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程府,只记得睁眼时望见府门上悬挂的大红灯笼,然后是门房惊诧的眼神,接下来便是隔绝光明的漆黑。
公孙筠秀这一倒下,又是两天两夜。第三天一打开眼睛,就听到从前的仆人周妈妈尖叫着:“醒了!醒了!快去请大夫,还、还有夫人,小姐醒了!”
屋内一阵脚步凌乱。
不多时,年近花甲的老大夫和一脸忧虑的姨母柳意踩着混乱,一同来到了公孙筠秀的床前。
“孩子啊,你可算醒了……还以为救不回来了……”
握着公孙筠秀的手,程夫人柳氏坐在床边,泪眼婆娑。她的相貌与自己的妹妹、公孙筠秀的娘亲柳情有几分相似,一瞬间看得公孙筠秀有些恍惚。
“姨母……”
一张口,公孙筠秀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粗哑干涩,好似老树陈皮。
“你昏了几天,别急着说话。先喝口水。”说着,程夫人从周妈妈手里接过茶水喂送。
温水入喉,如焦土逢雨。啜了两口,公孙筠秀便挣扎着抬起身子,心急地将头凑上去,可没喝几口又想吐。她强忍了一会儿,不成想居然忍住了,于是继续喝到底朝天。
“慢慢来,别呛着!”见她这个样子,程夫人更是泪下如雨。
放了茶盅,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公孙筠秀才有余力去安慰眼前伤心的长辈。手背触到姨母的脸颊,为她揩去颊上的湿润,公孙筠秀感觉皮肤暖暖的,心也暖暖的,明明真实,却又不能笃信。
像是感应到她的焦虑,程夫人用力握了握她手,虽然脸上愁容未散,但还是尽力展露出慈爱的笑容。
“回来就好……活着就好……”
在程夫人细碎的呢喃中,公孙筠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顿时没了力气,跌回床上。
眼皮瞌上的瞬间,她又闻得一阵兵荒马乱,却不再似身处祁风寨时那般恐惧。
也不知是山下的大夫果真比祁风寨的张子青医术高明,还是因为公孙筠秀逃离匪窟后去了心病,熬过最初的凶险,又养了大半个月,她的身体总算慢慢恢复过来。
那一日,程夫人没有细问公孙筠秀在祁山上的经历。之后,她不曾再问,公孙筠秀也没有主动提起。倒是官府的人得了消息,差人过来打听了一次。因为程夫人为了公孙筠秀的事报过官,虽然毫无用处,但这并不妨碍官差前来走个过场,顺便捞些好处。
塞了二两银子,程夫人就以公孙筠秀受惊过度,什么也不记得为由将人给挡了回去。公孙筠秀知道,姨母是想尽快平息此事,不欲再生枝节。
北泽国尚武轻文,相对别国来说对女子的约束并不严苛,但名节从来都是死穴。公孙筠秀在贼窝里待了十几日,无论清白与否,都已经解释不清了。她不求外人理解,也不想在亲人面前回顾祁风寨的种种,姨母的做法无形之中让她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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