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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林卓綿著急道。
荀年卻好像只聽見了一句話,他眼中閃過一絲陰戾,又迅速被他掩蓋過去:「綿綿你要談戀愛?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這時候白舒琴匆匆走了過來,把一個厚厚的紅包交到了荀年手上:「來,你把這個拿回去,我知道你受苦了,但是我們也沒別的辦法,只能表示點兒心意。」
話是軟話,意思卻很明白,欠他的,只能用錢還,沒有別的選項。
荀年佝僂著腰躲了一下:「我不要。」
白舒琴硬要塞給他,紅包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荀年沒撿,轉身就跑了:「阿姨再見。」
林洛不客氣地關了門,把紅包撿起來隨手還給白舒琴:「小區保安都是吃白飯的嗎,怎麼什麼人都往裡放。」
「可能這幾天走親戚的多,就沒查那麼細。」白舒琴說。
三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她又道:「本來我都不記得他長什麼樣了,看著那疤,硬生生又想起來了。」
林卓綿的手機忽地震動了一下,進來一條簡訊。
「你喜歡的是不是上次那個說自己是你老師的人。」
第35章 過生日
不用猜就知道是荀年。
只是林卓綿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能把林洛說的話同陳野望聯繫起來。
「不是。」她給對方回復道。
白舒琴不想在除夕這一天舊事重提, 只說:「行了,你倆也別在這站著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跟林洛坐回到電視前面, 兩個人的小海盜船已經被清空了血條, 章魚boss無聲地潛入水中, 屏幕停在是否選擇重新開始的頁面。
林卓綿的右手手指壓在手柄按鍵上,心神不寧地問林洛還要再玩一次嗎。
假如過往也有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她會選在荀年受傷的那一天。
那時候她上高一, 跟荀年同班。
荀年陰鬱,不合群, 再加上大家聽說他爸爸是剛剛出獄的勞改犯, 他從入學就被所有人孤立,一直自己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的角落。
有一次林卓綿看到有人往荀年的杯子裡灌粉筆灰, 她是班長, 直接過去喝止了對方的行為,然後去找班主任, 主動跟荀年同桌。
後來就沒有人欺負荀年了, 荀年也慢慢願意跟她說話,還會給她帶零食。
那一年升高二的暑假要分文理科,林卓綿選了理, 被分在重點班,荀年成績差, 他爸爸逼著他選了文。
那段時間荀年的氣壓很低, 林卓綿看著心裡不落忍, 跟他說以後還可以來找自己給他講題, 還邀請他假期來家裡玩。
荀年來她家那天, 她正跟林洛在樓下的便利店買雪糕。
便利店對面有家小飯館, 外面堆了一摞紅色網格塑料箱,箱子裡是喝剩下的玻璃汽水瓶,在熾烈的陽光下閃著光。
林洛兜里有把前幾天剛買的彈弓,他犯了玩心,過去跟老闆買了幾個廢瓶子當靶子用。
他準頭不錯,彈兩下就打碎了第一支汽水瓶,沒想到下一秒就看見了跪在道路轉角捂住臉的荀年,鮮紅色的血跡從他的指縫間蜿蜒而下,像不斷分岔的小路。
荀年是被一塊飛濺的碎玻璃劃傷的,傷口很深,貫穿了整張臉,醫院的大夫說這輩子都要留疤,要是再劃偏一點兒,眼睛都不用要了。
過失致人毀容等同重傷,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毀容的其中一項定義是,面部損傷後留有瘢痕,面積大於四平方厘米。
林卓綿站在醫院走廊上,看著自己查到的信息,握手機的手都在抖,覺得全是自己的錯。
面對著半張臉都裹著紗布的荀年,她顫抖著聲音說對不起,而對方卻問她,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