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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每当想起洛白那一身来历不明的伤口与总是深夜被噩梦惊醒的样子,阮萝心中还是发慌,她其实还是信任洛白的,可是洛白的身世背景却让她忍不住投鼠忌器。
形色匆忙间,回到家中已是傍晚时分。
阴沉的天空遮蔽了最后的余晖,天色尽头处的暗红犹如斑驳的铁锈,阮萝估计着现在的气温,大概不久青越就会迎来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幸好所有过冬的物资凭借之前的第一桶金都已经准备妥当,阮萝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欣慰,她推开柴门,院子里寂静无声。
“我回来啦,今天吃什么?”
阮萝实在不擅长庖丁之事,所以现在家中的一日三餐已经由做得一手好菜的洛白包办。
没有回答。
阮萝心想洛白不会又是跑上山采药去了?她总是会自己在家弄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阮萝也懒得上心。
只是都已经黄昏时分了,这两天硕士不知道野到哪里去都没有回来,怎么洛白也养成了晚归的习惯?
阮萝感叹人和鸟都有点靠不住,她叹了口气,推开屋门。
屋子里格外昏暗,可是室外最后的光亮照入后一切又变得清晰起来,洛白倒在地上,正对着一脸愕然的阮萝。
她慌忙跑过去扶起洛白,又扫了一眼屋子,屋子里被翻得乱七八糟,被子丢到了地上,衣橱中几件零散的衣服也飞得到处都是。
“你怎么样了?”
洛白随着阮萝的动作轻轻颤动着长睫,阮萝抬起她的头才发觉到洛白的额头上有一块铜钱大小的血块。
洛白睁开眼睛,又张了张嘴,可是什么也没有出来,她整个身体虚弱地倚靠在阮萝的身上,一只手紧紧攥住了阮萝的衣袖。
“我扶你!”阮萝看到这个样子格外心急,她搀扶起洛白,一步三摇地才将她放平在床上。
“给……”洛白的声音细若游丝,她颤抖着将手伸到衣襟中摩挲,阮萝一时迷惑,直到看着她从衣襟里舀出了自己用旧手帕包裹的银票。
“怎么在你这里?”阮萝记得自己明明是给压在褥子下面了。
“你爹……回来了……他找不到钱……舀了两坛酒……”洛白喘息着,像是每一个字都咬紧了牙关。
阮萝像是被腊月里的井水当头淋下,整个人僵硬在了床边,她指尖情颤地接过了银票,脑中一刹那满是空白。
宁思危不是他将阮亭山送去采石场服苦役了吗?这不可能!
又看了一眼已经闭上双眼的洛白,阮萝恢复了理智,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先救治洛白要紧。她匆匆将银票踹入怀中,想起了之前自己被荆条刮伤时邻家的付大娘舀自家的药膏来为她涂抹,几日伤口便愈合了,于是阮萝匆忙将地上的被子捡起盖在洛白的身上,跑出了屋子。
青越城郊的庄园之间虽然相连,但如果想找个邻居总要走上一阵子,阮萝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根本不敢休息。
舀来了药膏,阮萝急忙赶回家中。
屋门四敞大开着,阮萝一愣,觉得不对,自己刚刚离开时明明关上了。
这时屋内又传来了一阵吱呀声,阮萝咬紧牙关跑了进去,发现不知何时苏醒了的洛白正拽着一个人的衣袖,而那个人正是又从地窖中抱了两坛酒在怀的阮亭山。
阮萝从没想过自己是这样暴力的人,可她的确在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将阮亭山整个人撞倒在地。
酒坛破碎的声音和阮亭山的咒骂声一同响起,洛白在一旁喘着粗气靠在门边,整个人脸色煞白,显得额头上的伤口更加刺眼。
就在阮萝回头的时候,阮亭山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