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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夢跳到鄒楠身邊,煞有介事地打量她的衣裳,嘴裡嘖嘖稱讚:&ldo;他若願意娶你,自然是歡喜的。&rdo;
鄒楠手上動作一頓,皮笑肉不笑地說道:&ldo;有你在,他不想娶也得娶。&rdo;她的雙目攫住尋夢,半開玩笑半認真道,&ldo;他若是不願意,我便拿刀一片片剮了你。&rdo;
&ldo;……&rdo;他願不願意與她何干?想到千刀萬剮的血腥場面,尋夢只覺得背脊發涼,腳底生寒。
鄒楠見她臉色發黑,越發想與她探討探討那&ldo;千刀萬剮&rdo;之刑,忽覺室內籠上一層薄薄的光影,似黃非黃,似紅非紅。她舉目望向西邊的天空,霞光絢爛恣意,浮雲艷麗妖嬈,天地籠在一片夢幻的色彩里。
她默默欣賞了一會,勾唇笑道:&ldo;晚霞似錦,他也該來了。&rdo;
鄒楠一臉欣喜與期待,尋夢卻微微擰了擰眉。婚禮也叫昏禮,即在黃昏舉行,取其陰陽交替有漸之意。鄒楠既已籌備周全,想來日落之時,江玄之會如她所願出現在這個別院裡。
回到之前的居室,尋夢久久無法平靜下來。她延遲半日沒有回宮,照理宮中應該派人尋找才是,為何遲遲沒有動靜?是憐心沒有上心,還是鄒楠的別院太隱蔽?眼看霞光一點點黯淡下去,她心中越發焦慮不安,不會真落得個千刀萬剮的下場吧?
胡思亂想之時,只見那中年婦人端著晚膳進來,尋夢看到托盤中的陶碗,計上心來。她兩眼發光地盯著托盤中的膳食,如惡狼般撲了過去:&ldo;晚膳來了。&rdo;
她假裝蹦得太急切,整個人身子不穩,不偏不倚地栽向那婦人,撞得她手中的托盤整個翻倒在地。托盤中有一碗熱醬湯,傾倒的瞬間燙到了那婦人的手,尋夢也沒好到哪裡去,肩上一陣火辣辣的疼,臉上卻陪著歉意的笑容,訕訕道:&ldo;我不是故意的。&rdo;
那中年婦人剜了她一眼,匆匆跑出去處理手上的燙傷了。當她消失在門口,尋夢迅速用腳夾了塊碎瓷片,跳到了床榻旁,藏好瓷片後若無其事地坐在榻前的地上。
不多時,那婦人去而復返,打掃一地的狼藉,尋夢可憐兮兮地嚷道:&ldo;還有多餘的膳食嗎?&rdo;
&ldo;沒了。&rdo;婦人自顧自低頭做事,連眼角都不曾抬一下,收拾完居室便一聲不吭地退了出去。
室內再度被關上,尋夢摸出那塊碎瓷片,契而不舍地磨著腕間的粗麻繩,只盼那落日走得慢些,好讓她有時間磨斷繩索,逃出生天。
落日無情,沒理會尋夢的祈禱,如期而至。當黑暗籠上長安城的那一刻,江玄之走進了別院。
午後他在長安城轉了一圈,並未發現任何蛛絲馬跡。長安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每日都有數不清的車馬進出,若非特殊時期,城門衛士大抵是不會上心的。何況,鄒楠此次行事妥帖周全,進城前與路人女子換了衣裳,掐住尋夢的要害挾持她入城,兩個平平無奇的女子豈會引起城門衛士的注意?
尋覓無果,江玄之回到了安置所。沒多久有人以那兩隻兔子為引,一路引他來到了西市這處別院。這別院隱匿在鬧市之後,與熙熙攘攘的鬧市截然不同,處處透著一股清幽寂靜。
僕從引他向前廳而去,江玄之發現那人看似低眉順目,身上卻有一種武者的不卑不亢。他試探地問了兩句話,可那人充耳不聞,只顧低頭引路。他越發生疑,從上至下仔仔細細觀察那人,猛然發現他手背上露出一截刺青,那形狀隱約是……蛇。
進入前廳,僕從躬身離去。只見一身玄色婚服的女子背立著,旁邊的桌案上疊放著另一件婚服,江玄之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