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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得自己的名字嗎?記得北罰是什麼地方嗎?」
輕歡愣了愣:「我的名字?北罰……我……北罰?應該是師父在的地方吧……」
「哦?你師父?」
「等等,我能想起來的,等一等……師父,師父,師父……」輕歡咬著牙,很痛苦地將額頭抵在食指間,「師父?南……泱?」
「你自個兒的名字都忘了,都捨不得忘掉她啊。」妙善笑著長嘆一聲,拿起一旁的水袋遞給輕歡,「可惜,過不了多久,你便再也記不得她了。」
輕歡卻忽視掉了妙善遞過來的水袋,自顧自道:「她很重要,我記得與她在一起的那些事。為什麼我要忘了她?」
「……趁還能記起她的時候,多去想一想她吧。」妙善低聲道。
輕歡鎖緊了眉,因妙善的這一句話陷入沉默,隨後安靜地蜷縮在馬車的一個角落裡,目光帶著濃濃的愁緒。她努力地去回想這個潛意識裡覺得很重要的人,想起的東西越多,她就越是難過。有些回憶,有些片段,有些感覺,就那麼似有若無地漂浮在腦海邊緣,只得看見一個輪廓,卻抓不住,碰不得。
那些東西越是敞亮,就越顯虛妄。
漸漸的,她能夠想起那些久遠的事情,久遠到她當時尚且年幼。然後她抓著那一點線索,慢慢地一步一步回想當年的那些事,那些闊別已久的人。
她能記起她,但需要刻意去想才能記得,倘若接下來的時間裡她不再回憶,或許就這樣一點一點忘掉了。
不知過去了多少個時辰,馬車馱著她們已經跨過了這一座山,離東海又近了一步。進了山腳下不知名的小小鎮子,妙善帶著輕歡找了家客店住下。
妙善安頓好輕歡,便想去再安排接下來的行程。她要離開輕歡的房間時,大半天沒說話的輕歡忽然開口:「妙善。」
「嗯?」妙善停了下來,為輕歡能叫出她的名字感到些微訝異,「不容易啊,記起我的名字了。」
輕歡點點頭,靜默須臾,道:「我大約,記起許多模糊事情,以前都不曾細想的,再去仔細回想一遍才發現很多不尋常。」
妙善輕笑一聲,問道:「什麼不尋常?」
「你……」輕歡猶豫著看向妙善的眼睛,吞了口唾沫,「你是不是喜歡我?」
妙善看著輕歡那雙漆黑清明的眼睛,有剎那的恍惚。她原本勾起的唇角淡淡放平,卻很快又上揚起來,笑道:「我連喜歡自己都來不及,怎會去喜歡別人。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輕歡低了低頭,沉聲應道:「是啊,喜歡一個人的確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你早點休息吧,咱們要儘快趕回東海。門主一定有辦法挽救你的性命。」
第119章
「妙善,等一等……」輕歡又叫住了妙善,後半句卻遲遲說不出來,面上的表情慾言又止。
妙善淺淺地笑了笑,道:「你想問什麼就問吧,趁現在還記得。」
「如果,師伯是壞人的話,那麼千彌又……」
「千彌?」妙善皺了皺眉,沉思片刻,「哦,你說主上的那個徒弟。她從頭至尾都是個局外人,也不過是個可憐孩子罷了。主上他不能真正信任任何一個人,卻又想要找一個精神寄託放在身邊,便找到那個孩子,當年給她餵了很多禁藥,將她的身體與年齡都禁錮在了孩童時期。主上認為只有保存著赤子之心的人,才是絕對無害單純的,或許主上寄付了感情的,也就只有她一個了吧。」
「……」輕歡又不說話了,眼神呆滯地垂下,再開口時的嗓音也木木的,「其實我記不太清他們是誰了,但就是覺得心中有此牽掛,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知曉,他們於你曾經都是十分重要的人。你只需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