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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風將冰涼的東西按在他紅腫的腮邊,扯過他扶額的手,捂住了那東西。
果真舒服多了。
李澄晞&ldo;啊&rdo;地張大嘴,可憐巴巴說道:&ldo;其實我受的是內傷,你看裡頭,我的腮幫都被牙齒墊破了。&rdo;
他原本是耍耍無賴,想噁心一下李儒風,誰承想,李儒風當真過來看他口中的傷,他離得很近,微涼的鼻息拂過他的下巴,弄得他有些尷尬。
他往後縮了縮,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李儒風,李儒風臉上神色淡淡,道:&ldo;我去給你拿個藥片含了止血。&rdo;
李澄晞不太適應李儒風這般,在他起身的剎那,急忙拉住了他的袖子。
李儒風輕笑了一聲,說:&ldo;你總是這樣怕疼,我不會笑你。&rdo;
李澄晞面上神色一滯,緩緩鬆開了他的袖子,強笑了一下,忍了忍,到底還是說出了口。
&ldo;你若是因為苟晞而對我好,這樣的福分我消受不起。&rdo;
李儒風眼眸一冷,停頓片刻,反問道:&ldo;你想讓我因為什麼?&rdo;
李澄晞怔了怔,是啊,除了因為苟晞,還能因為什麼?他一個廢柴弱雞,文不成武不就,有什麼值得旁人對他好的?
在遇見李儒風之前,確實沒有人對他好;在遇見李儒風之後,旁人對他好都是因為他的身份‐‐李儒風如此,綠桃如此,姜子祿如此,易尋煙如此,所有人都是如此。
大胤國土無邊無際,卻沒有一分一寸是留給他李澄晞的。
他站起身,嘆了口氣,笑道:&ldo;我是時候回去了。&rdo;
李儒風淡然往邊上讓了讓,也不攔他,待他走到了門檻處,將要邁出房門時,李儒風才開口。
&ldo;你不救姜子祿了?&rdo;
李澄晞眼眶一熱,他為什麼要救姜子祿,他們幾個沒有一個是好人!
他這麼想著,腳下卻真的頓住,撇過頭去看李儒風,怒道:&ldo;你既然知道我想救出姜子祿才跟你過來,你要放便放,要關便關,如今是幾個意思?&rdo;
李儒風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他一番,搖頭道:&ldo;今日才與你說過,人生寂寞。你叫我暢快些,我便放了姜子祿。&rdo;
李澄晞嘴角一斜,道:&ldo;我去何處相思告密,讓韓秋思來對付你。&rdo;
&ldo;六皇子勾結李儒風,誘捕何處相思的少主。我若是韓秋思,便將那詭計多端的六皇子抓起來,好交換人質。&rdo;
……特麼的。
李澄晞有些心煩,卻又想起李儒風之前講過的,那個關於小丫鬟的故事,一時間又對李儒風起了憐憫之心,想著他身體欠佳,又糟他捅了一刀,還沒有半個伺候的人,日子該很不好過才是。
思及此,他將腳從門檻邊上收回來,早已忘了剛剛因為什麼要和李儒風置氣,繞回李儒風身邊,半帶愧疚,半帶諂媚地關心起李儒風。
&ldo;上回……你肚皮上的傷怎麼樣了?&rdo;
李儒風聞言,沒有說話,隱隱有一絲倦意,抬手去解自己的外袍。他的手指細長,白皙得病態,襯在黑底子繡富貴團花暗紋的外袍上頭,格外好看。
李澄晞腦子裡莫名蹦出一句&ldo;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獨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將崩&rdo;,一時間有些愣愣的,回過神時,李儒風正往下頭脫袍子。
李澄晞鼻腔一熱,手忙腳亂地拿出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另一隻手空閒下來,拼命去攔李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