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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若雪的面容,烏黑鴉羽般的頭髮散落在她臉頰旁,越發顯得臉蛋小小的一捧了,勾人的睫毛上還沾著晶瑩的淚珠,就像是草葉尖上的露水,嬌弱無力的模樣讓男人恨不得將其摟在懷裡好好安慰一番。
「咕咚」
誰狠狠吞咽了一口口水,惹得文仁義狠狠地跺腳,「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文仁義做了這個族長也有二十多年了,正所謂積威甚重,那幾個赤膊漢子不論心裡怎麼瞎嘀咕,面子上都作出一副老實模樣。
文仁義重重哼了一聲,背過了身子,不去看那個糟心的禍水,眾人不知道啊,其實這族長心裡也在突突,當時決定要把孟九娘沉河的時候也是因為被那幫子不懂事兒的婆娘鬧的煩不勝煩,讓他一股火頂到了腦門上,又看見自己賦予眾望的長子那副像是幾輩子沒有見過女人的不爭氣樣子,便草率下了這樣一個決定。可是,人命關天的,做這樣的事兒他自己也害怕啊,據說屈死的寡婦怨氣最重了,可別給自己召了災,而且,她破屋子裡還留有兩名幼子,要是真把這九娘溺死了,那剩下的這兩個孩子又給誰來養?這要是那兩個孩子有樣學樣為母報仇,他豈不是就當了這個冤大頭?更重要的是,雖然族裡有族規,可這兒沉河啊、架火燒啊都已經是老皇曆了,當今聖上一貫不喜,甚至曾在微服時公開斥責此種陳規陋俗簡直把人命當做兒戲,動搖國之根本。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河渠村族長難道還敢冒犯天威不成?
想到這兒,他不禁埋怨起那些瞎鬧騰的長舌婆娘們,女人們果然都是頭髮長見識短的,古來聖賢誠不欺我,誠不欺我啊!
文仁義越想越後怕,簡直連腸子都悔青了,可正跨在這不上不下的當口,也拉不下臉說自己一時昏了頭定下了這麼個主意,況且他身為文氏一族的族長,定下的決定也不能朝令夕改,否則,以後他在村子裡哪裡還有什麼威嚴。
進退維谷間,他恨不得打自己幾巴掌才解氣,當時真叫豬油蒙了心,可也怨孟九娘投錯了胎,要是托生在高門大戶里,做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官家娘子,哪裡又會有這麼多糟心事兒,果然「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即便來日到了陰曹地府也休得怨誰。
他猛拍了自己大腿一把,哼次哼次地喘著粗氣,步子卻越來越慢,連帶著身後的人都慢了下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磨蹭到河邊去。
後面幾個漢子互相捅捅,又背地裡暗使眼色,不知怎麼地竟推舉吳屠戶上了前。
「族長……」吳屠戶磨蹭到文仁義面前,低聲下氣道:「這小娘子身子骨著實弱了些,瞧這兒模樣估計堅持不了多久,可別在路上蹬蹄兒了,那可就是我們的罪過了。」
也不知這吳屠戶都從哪裡聽來的話,前面文縐縐的,中間就開始說殺豬一行的行話了,最後居然提到佛家之語,烏泱泱合在一處說,簡直沐猴而冠,徒惹恥笑。
文仁義面露鄙夷地瞧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那你說怎麼辦?」
「要不先歇歇?」吳屠戶腆著臉笑道。
「哼,你這廝安得什麼心別以為我不知道。」文仁義拿著混濁的眼睛上上下下掃視著他,吳屠戶胖乎乎的身子瑟縮了一下,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
文仁義揮了揮手,「先歇息一下。」
「哎!」吳屠戶應了一聲,就往孟九娘那裡躥,「我去看看那小娘子怎麼樣了。」
火燒房子都沒他動作快,只見他龐大的身軀輾轉騰挪,擠掉了好幾個也想擁過去的漢子,等到了那破漁網跟前,四處瞅了瞅,便劈手奪過了旁邊一高大漢子的火把,半蹲下身子,故意掐著嗓子細聲細語道:「九娘,你感覺如何?」
火把噼啪作響,暖色的火光映照在她瓷白的肌膚上,越發顯得那肌膚滑不留手,誘的人想要去摸摸,看看這肌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