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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裴錦之繼續留在虎軍,也是他所樂見,而且比起讓凌隆帶裴錦之回五棱鎮,他認為最好能說服裴氏夫婦舉家北上。替他們安排好一切,包括旅途所需,以及到京城後住的地方、靠什麼營生,他花點小錢就能解決的都是小事,真正麻煩的是要說服他們,並且在路途上防備瓦西里的爪牙。
不過在此之前,更重要的應該是搞清楚瓦西里為何下令擒拿裴錦之,最可行的辦法就是等裴憫之找上他們了。
而不出凌曦所料,捉個區區虎軍副尉卻屢屢碰壁,瓦西里果然派出了裴憫之。
那是鬼月祭典的前一天,距離萬有樓大亂未滿半個月,京城許多地方仍在禁制之中,但是只要不是戰亂年代,官府多半不會強制禁止這類民間重大儀式,越接近鬼門開之日,市井和廟宇慶典的氣氛越濃厚。
結束休假後第一天下崗,同樣是大清早,裴錦之與凌隆從虎賁營漫步回到住處,途中經過庚區的市集,卻不得不繞路才能回到住處,原因是庚市的城隍廟為了今年的慶典,不知去哪訂做了一尊三層樓高的鐵閻王像,引來大批路人圍觀,巡邏的虎軍同僚還頻頻抱怨廟方給他們找麻煩。
&ldo;這種東西可以進城啊?&rdo;凌隆嘖嘖稱奇,他們青陽城與五棱鎮,慶典時也有這類巨像,但都是原地搭建,無法移動,慶典結束後就地拆除。
&ldo;京城大小廟宇現在都歸神役司管轄,神役司核准了,京兆尹也只能放行。&rdo;裴錦之擰起眉,對這個政策也覺得不妥。
應該說,她覺得神役司對朝政干涉太多,實在不是好事,偏偏神役司這幾年總能捉到幾個犯下重大案件的吸血殭屍,朝中部分權臣也開始倚仗神役司的保護,相比起真正維護京城治安的虎軍,那些大臣倒是動輒要減軍餉,廢虎軍,雖然虎軍確實常惹事,這點讓裴錦之有些感慨。
兩人只能繞過庚市走別條路回去,這時凌隆卻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視線,他不著痕跡地往察覺到視線的方向搜索,立刻在人潮擁擠的牌坊下,看見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張臉,遙遙與他相望……
&ldo;怎麼了?&rdo;
凌隆在裴錦之有機會發現異狀以前擋住她的視線,&ldo;這條路人太多,我們不能換條路走嗎?&rdo;他感覺到視線仍在,可牌坊下裴憫之的身影已消失。
&ldo;走這兒吧。&rdo;
他們掉轉方向的同時,有人撞了他一下。以凌隆的警覺性,當然可以立刻逮住那人,但他沒有,因為那人往他手上塞了一張紙箋。
那應該是裴憫之給他的訊息,他不動聲色地收進懷裡,那難以捉摸的、被監視之感同時消失。
直到回到住處,裴錦之回自己房間梳洗,凌隆才拿出紙箋。
今晚亥時,百靈谷,鎮北門。
是裴憫之的字跡沒錯,但是約他這個路痴在京城外的百靈谷見面,分明有詐,偏偏這是好不容易才等到關於裴憫之的消息,他只好把字條拿給土蝠,要她立刻轉交凌曦,他想凌曦會有應變之法。
&ldo;主上說過,瓦西里會派出裴憫之,&rdo;這時間和地點實在匪夷所思,會不會是裴憫之的警告?&ldo;我立刻去見主上,別讓錦之知道這件事。&rdo;
再次穿越陰陽道的土蝠,沒多久就見到了凌曦,似乎才入睡就被叫醒,身上只著單衣,隨手罩了件銀鼠灰連珠錦大袖衫,連長發都披散在肩上,斜倚榻上看著那張紙條,一邊笑,一邊忍不住打著呵欠,眼角下方明顯有昨夜狂歡無度的痕跡,在白玉似的臉上顯得格外萎靡。
&ldo;這巧合的讓人覺得,要是真的踩下去就是笨蛋啊。&rdo;凌曦哈哈大笑,&ldo;你知道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