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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自該會傷心的。」秦棠溪凝望銅鏡中花信年華的君主,不經思考就道:「我老了,你還年輕,你若喜歡旁人,我該怎麼做?」
這些話早就埋藏在心中,德宗陛下與皇后年歲相差十四,德宗先逝,皇后並未殉情,相反她輔助下一任君主,病逝於慈安宮。
秦棠溪與明姝,恰好相反。
明姝摟著阿姐,側臉磨蹭著她的玉頸,一如往昔般乖巧聽話,「阿姐,一根白髮而已,瞧你慌的,太妃那麼多白髮,太后嫌棄了嗎?」
「那是太后自己也有白髮。」秦棠溪嘆道。
明姝笑了,「那我拿汁水也染一染,你白幾根,我染幾根,可好?」
「你……」秦棠溪凝滯,說不出話來,明姝繼續蹭著她,纏著不放,「好阿姐,你有這功夫想雜事,不如想想去行宮避暑的事情。」
「今年不去了,文德齋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秦棠溪婉拒。
明姝眉眼風流動人,哄得秦棠溪開心,就聽了她的話,「阿姐說不去,我們就不去了,聽皇后的。」
阿姐與皇后來回地繞,喚得秦棠溪眉開眼笑,望著銅鏡里瑰姿清麗的女子,任誰都會心動。
愁緒如煙霧般籠罩在心口,揮之不去,秦棠溪面色微微一笑,握住明姝纖細的手腕,拉著她坐下,給她梳妝。
秦棠溪的技藝很好,挽作的髮髻明麗動人,讓本就好看的容顏添了幾分風光。
歲月讓少女出落得更加動人,婀娜曼麗,秦棠溪面色好看許多,「你還是那麼好看。」
「肯定的。」明姝伸手摸了摸髮髻上的珠釵,滿意道:「阿姐的手真巧,床榻上就很厲害,下了床更厲害。」
秦棠溪終究忍不住紅了臉,揪著她的耳朵就罵:「小色胚。」
「實話實說罷了,皇后欺人太甚。」明姝拍開她的手,笑著親了上去。
殿內又是一番旖旎。
等皇帝出殿都已是黃昏,髮髻換了,長發束起,並無珠釵,像是清秀的小郎君。
拾星伺候皇帝,聽到她嘴裡的嘀咕:「早知道就不鬧了,這個打扮真不好看……」
拾星沒聽明白,皇帝正值妙齡,如何打扮都是最好看的。
床榻上的秦棠溪嘴角勾起,凝望著自己的手指,真的厲害?
夏日酷熱,朝臣往太極殿奔跑的次數比春日少了很多,皇帝也有些懈怠,熱得不想動彈,得空就往中宮跑,恨不得將理政的地方搬去中宮。
中宮有人噓寒問暖,她再喜歡不過。
一日兩趟,跑得很勤快,朝臣見狀,想去督促皇帝勤奮些,不要整日迷戀美色,奏疏寫好了,忽聞文德齋出了刺客,皇后被刺客所傷,奄奄一息。
奏疏又被撕碎,皇后要死了,他們也就不諫了。
皇帝不知朝臣的心思,那日趕去文德齋的時候,皇后還是醒著的,笑著看她。
笑容很寧靜,與多年前看著她一般,那刻她才感覺兩人走來,多麼不易、
她剛靠近攬著阿姐,阿姐的手臂就從椅子扶手上滑了下去,傷在了腰上。
周遭的人都慌了神,只見皇帝抱起皇后就趕回中宮,太醫院傾巢而出。
安太妃火急火燎地趕回宮,一路上將刺客罵了十九代祖宗,到了宮裡後沒見到人,被太后請去。
皇帝守著皇后,她二人去了文德齋,將小五帶回慶安宮。
小姑娘八九歲,到了陌生的地方後嚇得不行,被關了起來,周圍伺候的婢女都不同她說話。
太后在屋外觀察,心軟道:「你這麼欺負一孩子怕是不好吧。」
安太妃心腸硬,睨她:「她欺負我女兒,你覺得很好?」
「或許不是她。」太后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