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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在走廊中間,秦棠溪緩步向樓梯走去,彌珍不願錯過就緊步跟著。
剛到樓梯口就見那抹身影再度沖了過來,只不過腦門上多了一塊血跡,彌珍不吃一驚:「明姝……」
秦棠溪抬了眸子就見到吳諳跟在後面,竊笑的樣子透露著油膩,她無端皺了眉,卻見那抹染血的身影撲在她的腳下。
瑩白纖細的小手抓著她的裙擺,那道血痕將眼睛染紅,而吳諳伸手就要將人逮回去,小姑娘拼命地抱著她的腿:「救我、救我、救我……」
斷斷續續的哭泣聲聽得她頓住腳步,抬首眄視對面的人:「吳諳。」
吳諳猛地一顫,眼珠子幾乎就要掉了出來,「長、長公主、殿下……」
第2章 木箱遊戲
秦棠溪是被人騙進玉樓春的,好友江知宜本是浪蕩不安的性子,不想竟打起了她的注意。
吳諳是出了名的風流人物,人雖風流,但腦子格外地好使,比如一舉扳倒對家信國公府,獲得皇帝的賞識,得了戶部侍郎的位置。
在玉樓春里更是橫著走,沒成想,今日就在陰溝里翻了船。
京兆府尹江知宜靠在欄杆上看了整出好戲後,慢吞吞地離開玉樓春,而樓里早就翻天覆地變樣了。
彌珍幾乎是震驚地凝視這位天神般的女子,只見她微微俯身將明姝攙扶起來,目光冷若冰山,一眼都不瞧吳諳,帶著人就離開玉樓春。
吳諳衣衫不整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迫不及待地追趕著長公主的腳步,而管事這個時候迅速將明姝攙進屋裡。
彌珍這個時候恍然大悟,咬咬牙跟上吳諳。
長公主府的馬車早就停在樓外,秦棠溪徑直登上馬車,吳諳望而止步,也不敢回樓再行快樂的事情,打馬回了榮昌侯府。
榮昌侯本摟著妾室快活,冷不丁地被人踹開房門,怒氣沖沖地就要罵人,抬頭卻見兒子站在門口,滿頭的怒火硬生生地忍了下去,披衣走出了屋子。
吳諳臉色陰沉,「今日我在玉樓春撞見了長公主。」
「長公主?」榮昌侯愣了愣,「她去玉樓春作甚?」
「我怎麼知道……」吳諳咬牙,眸子裡崩出一縷憎恨,「信國公一事本就惹得她不快,這個時候兒子擔心她以此事作要挾。」
本朝雖然沒有律例不准朝臣去花樓,但是秦棠溪就不是一個正常人,把持著朝政不歸還政權,往日裡行事甚是狠辣。若在這個時候因小失大,損失可就大了。
「你怕什麼,皇帝都已及笄了,再過不久就會親政,諒她這個時候不敢輕舉妄動,我可是皇帝外祖父。」榮昌侯滿不在乎道,夜裡冷風灌進身體裡凍得瑟瑟發抖,實在忍受不知就將兒子推開,自己轉頭進屋。
吳諳心中放不下,翌日朝後就找皇帝去商議。
街面上的花燈少了很多,永平巷子裡的燈籠也拆了些,走進去的時候還是能感到那股熱鬧的氣氛。
平兒再度跨進玉樓春的時候,嘴巴里嘀嘀咕咕:「殿下這是怎麼了,這裡的人個個那麼不正經,怎地就往這裡跑。」
而在後院的一間屋子裡管事正在給明姝上藥,口中勸說道:「昨日救你的那位貴人又來了,你不想去伺候小侯爺,就去見見她。」
銅鏡里的女子額頭上一塊猩紅的疤痕,巴掌大的小臉更是毫無血色,泛著紙白的唇角微微抿著,腦海里閃過的不是吳諳油膩的臉,而是長公主淡漠睥睨的眼神。
鎮國長公主秦棠溪是本朝最顯赫的女子,就連皇帝都要禮讓三分。皇帝五歲登基,十年來都是長公主代為攝政,這樣的女子風華與才情都是上天賜予的。
明姝忍著全身顫慄咬牙不肯說話,落在骯髒的地方,她就不再是清雅高貴的信國公府的嫡女。